这两天,住在一单元四楼的张大妈心里不痛快,因为有人让她吃了亏,还让她说不出口。
原来,张大妈是个很节俭的人,她有个习惯,爱把一些废弃了的瓶子、书籍、针头线脑收集起来,等收废品的人来了再卖掉。可是一连好几次,她放在家门口边上的废品袋不见了。
居然有人眼馋废品!这人会是谁呢?张大妈心里直犯嘀咕。单元的楼道是全封闭的,外人一般进不来,肯定是单元内部的人贪小便宜,顺手牵羊拎走了。
这天,张大妈故意收集了一些废报纸和旧酒瓶,塞了一大袋,像往常一样,放在自家门口,然后躲在门后边,透过门上的猫眼进行观察。没想到一连两天,张大妈眼睛盯痛了,脚也站酸了,却一直不见有谁下手。第三天上午,就在张大妈想放弃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张大妈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透过猫眼观察。
楼道里出现了一位小伙子,二十多岁,西装革履,一表人才。张大妈看见是他,立即泄了劲儿。咋了?这人她认识,姓黄,是个新来的房客,说起来还跟张大妈有点关系:张大妈的女儿女婿以前住在这个单元顶层六楼,一个多月前才搬到新家去,那套房子空下来,正好这位小黄来租房,张大妈听说他在一家大企业工作,收入挺高,属于白领一族,就给女儿作主把房子租给了他。只见小黄弯下腰,悄悄拎起那袋废品,带着欣慰的笑意,走下楼去。
张大妈看得目瞪口杲,小黄这人表面上很和气,挺热心,为人非常不错,平日里见了谁都是笑呵呵打着招呼,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大家都很喜欢他,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假象,他一个白领,竟然会做这种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按照张大妈的脾气,本来当时就要冲出去抓个现行,哪知一个愣怔,小黄就下了楼,让张大妈一时不知怎么办:报案吧,小题大做,没准还有人说她小气,不吭声吧,又怕姑息养奸,将来弄出什么大事故来。她很后悔当时把房子租给这个小黄,琢磨了半天,终于有了个主意:废品价值太小,我就让你偷个贵的,再给你来个人赃并获,到那时候,哼哼!就是公安不抓你,我也可以名正言顺赶你走……
这天,张大妈准备了一个大花瓶,在听见小黄开门下楼的时候,悄悄放在门口,然后掩上门观察。她看见小黄来到门口,顺手拿起花瓶就往楼下走,但只走了一级台阶又停住了,他站在楼梯上,举着花瓶仔细观察着,然后朝张大妈家看了看,吓得张大妈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再看时,小黄已经走了,张大妈拉开门,却发现那花瓶又好端端地摆回来了,张大妈疑惑地自言自语:“他难道看不上?这花瓶比那些破烂可值钱多了。”她把花瓶捧进屋,想了一会,忽然明白过来:敢情这东西体积太大,拿出去太招眼!
于是,张大妈第二天又精心准备了一份诱饵。她在一个皮夹里放了几十元钱,用一个黑塑料袋包裹了,放在门口,还故意露出皮夹的一只角,又约了一个跟自己关系最好的老姐妹一起守候,一是壮胆,二是好有个见证。
两位大妈躲在门后,小心翼翼地往外窥探,终于看到小黄在门口停住,捡起塑料袋,翻出了皮夹,皱着眉头不知道想着什么。突然,门铃响了起来,吓得张大妈她们差点叫出声来,张大妈故意问了声“谁啊”,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说:“哎呀,是小黄,有什么事吗?”小黄把皮夹递上来,说:“张大妈,你的皮夹是不是掉了?”张大妈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叫道:“我说怎么钱包不见了嘛!原来掉到外面了。谢谢!谢谢啊!”小黄礼貌地摆摆手,说:“不谢!”下楼去了。
回到屋里,老姐妹对张大妈说:“我怎么看那小伙子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张大妈摇摇头说:“也许他是嫌钱少了?或者是反试探?我也搞不清楚了。”
这事过去后,张大妈再没刻意地去试探小黄,但她心里对小黄还是有怀疑和戒备的。这天早上,她又收集到了一堆废品,因为里面有碎玻璃,就特意找了个破布袋装了,放在自家门口,然后去市场买菜。想不到她与几个邻居一起说说笑笑回来时,正好在楼梯口碰上小黄。小黄正在下楼,手里拎着个袋子,:正是张大妈装废品的破布袋!
张大妈马上上前拦住小
一黄,喝问道:“小黄!你手里拎的是什么?”小黄顺口答道:“废品呀!”张大妈又问:“这废品哪来的?你自己收集的?”小黄笑着说:“这废品是你的,你不是放在家门口吗?”张大妈禁不住有些气愤了,说:“你明知道这是我的,为什么还给我拎走?以前那几袋,也是你拎走的吧?”
小黄听了个满头雾水,疑惑地问:“大妈,这些废品不是你让我拎下去的吗?”
张大妈气得瞪大了眼睛:“我?我什么时候委托过你,把我的废品拎下楼?”小黄说:“你在给我的留言上说的,上面白纸黑字,你怎么就忘了?”张大妈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我根本没给你写留言!”小黄一跺脚,说了句“你等着”,
“噌噌噌”就上了楼,一分钟不到,小黄拿着张纸条又旋风般地走回来,把纸条递给张大妈,说:“你把这纸条贴在我房门后面,我按照你的吩咐,把那些废品都拎到你家楼下的杂物间去了。”
张大妈将信将疑地接过纸条,大家凑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小黄,请你把废品收集好了,连同我门口的废品袋,一起拎到楼下的杂物间去。”
看完纸条,张大妈呆了半晌,突然大笑起来,直笑得泪花直流,笑得旁边的人面面相觑。好半天,张大妈才平息下来,说:“误会!一场误会啊!这是在房子出租前,我给我女婿的留言,他也姓黄!”
分类:中国新传说 作者:春 晓 期刊:《故事会》2009年2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