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故事〗绝不宽恕

林主任家遭了贼，被窃的是赃款，他自是不敢报案，可没想到竟有报料者主动找上门。随着这人的身份一层层地被揭开，林主任从担惊受怕到最终彻底崩溃了……

1.来了爆料者

林主任是市政府某个实权部门的一把手，再干半年，就可以体面地退休了。

这天下午，有个陌生男人把电话打到了办公室，约他在楼下的咖啡厅见个面。林主任愣了一下，回答说：“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如果有公事就到我办公室来谈。”“我找你不是公事，是个人之间的私事。”正当林主任要说私事免谈，对方又加了一句话，“林主任，你家里不是被盗了吗？我可是来给你提供破案线索的！”林主任心里抖了一下，马上说：“你搞错了，我家里没有丢过东西！”

其实这些日子，让林主任心里纠结不已的，就是这件事情！一个多月前，他的家里被窃贼光顾，丢掉了不少于200万元的现金。这些钱不干净，与正常的收入严重不符。事后他权衡再三，没敢去物业公司查看监控录像，更没敢去报案。可是，不报案就保证能躲过这一劫吗？如果哪一天窃贼落网，为了举报贪官，减轻罪责，再把自己交代出来，那该怎么办？为此，林主任整天担惊受怕。但六月债，还得快，还是有人找上门来了！

对方听了林主任的话，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林主任不敢再听下文，急忙把电话挂断了。他想镇静下来，考虑一下该怎么应付这一突发事件。可没过几分钟，对方给他的手机发来一条短信：别担心，我只是想要点报料的奖励。你要是不肯给，我只好多管闲事儿，替你向公安机关报案了！

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手机号，而且这部手机又是仅限与家人和朋友通信的。思前想后，这个约会林主任就不能不去了！

在咖啡厅等着他的，是个30岁出头的年轻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黑道”上的人物。林主任坐下后，不冷不热地说：“我很忙，你就挑重点说吧！”

这个人也够痛快，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林主任，给我50万元奖金吧，我会告诉你到底是谁做的案子！”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林主任不配合了。傍晚的时候，林主任开着汽车，来到立交桥下，将装着50万元的提包交给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说：“我不是给了你账号吗，你为什么不转账呢？”见林主任铁青着脸不理他，又笑了一下说，“哦，大额转账是要出示身份证的，而且本人还要在账单上签字。作为人精，你当然不会犯这个低级错误。总之，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快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林主任真想掐死他，当领导的这些年，还从没有人敢用挑衅的口气这么对自己说话呢。

“急什么！”年轻人得意地笑着，又把手里的提包掂了掂，说，“主任大人，拿你这200万元的并非外人，而是你女儿正在交往的男朋友！”

“胡说，我女儿没有男朋友。”

“没有吗？你回去问问，要是真的没有，这50万元我全额送还！”年轻人拎着装钱的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主任有个独生女儿，名叫林怡，标准的80后。几年前，林主任给了结发妻子一大笔生活费，两人平静地分手了。

妻子离开后，林主任身边就只剩女儿一个家人了。林怡从小学音乐。林主任不想让她和自己一样混迹官场，就帮她找了个事业单位，在青少年宫当辅导老师。林怡工作几年后结了婚，遗憾的是，小夫妻婚后没多久就吵架，然后是冷战分居。离了婚之后，林怡就搬回来和林主任一起生活。林主任虽然在外面情人多多，但对女儿的那份关爱真是没得说，对她向来是言听计从。

此刻，林主任点燃一支烟，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家中被盗那天，小偷确实是和平进入的，两道房门和所有的窗子都没被破坏，这应该是内贼。难道女儿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可是藏钱的地方那么隐秘，女儿也不知道。小偷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呢？真是不可思议！

晚上和女儿一起吃饭，林主任拐着弯提起了这个事儿，问她是不是有了新男友。女儿见瞒不住，笑了笑，便承认了，说两人交往有半年多了，但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尽管林主任此时气得要冒火，可也得使劲儿压着。他告诉女儿，周末的晚上出去吃饭，他要和那人见上一面。

2.准女婿是他

周末，林主任在饭店预订了包厢，人也早早地到了。他想好好试探一下，那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小偷。

正当林主任思来想去的时候，包厢门被敲响了。女儿甜甜地笑着，挎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出现了。不看则已，林主任这一看，头都要大了！这个男人怎么是女儿的男朋友？几天前，那个以报料者的身份，冷嘲热讽地从自己手里拿走了50万元的人，就是他！

晕头转向的只是林主任。女儿的那个男朋友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和他打招呼，说了声“你好”。林主任听得真真切切，是“你好”，不是“您好”！哎哟，这个忘乎所以的家伙，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也敢把自己当作奚落的对象。林主任气得咬牙切齿！

听女儿介绍，她的男朋友姓姜，叫姜志，是一家少儿艺术培训中心的老板。在饭桌上，林主任看到他故意秀恩爱，给女儿剥虾，剥好了又喂她吃。女儿呢，把吃不完的炒饭很随意地拨到他的碗里。这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什么意思啊？林主任都要被他的表现搞昏头了！

席间，女儿去了洗手间。忍无可忍的林主任二话不说，抬手就打过去两个耳光，把姜志的嘴都打出了血。

可是姜志非但不恼，反而笑呵呵地说：“干吗？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了？呵呵，你是小怡的父亲，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女儿的男朋友。从这层关系上说，这两巴掌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下不为例。”

林主任努力压着火气，说：“你现在是小怡的男朋友，但明天就不是了！我命令你，必须马上给我消失！我不想再见到你！”

姜志笑了两声，拿起纸巾把嘴角擦了擦，又把带血的纸巾丢到餐桌上，不屑地说：“林主任，如果不是为了应付差事，你以为我就愿意见到你吗？呵呵，就您老人家的这副尊容，集人间虚伪之大成，我实在是不敢恭维。还有，我消不消失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你问问小怡，她会同意吗？”他终于用了一个“您”字。

林怡回来了，看到姜志嘴角有血迹，急忙问是怎么回事。姜志吸了两口冷气，幽幽地说：“哦，见到你爸爸，有点儿紧张，不小心把舌头咬了。”

回到家里，林主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问女儿是怎么和姜志认识的。女儿说，自己加入了一个慈善公益协会，在一次救助流浪儿童的公益活动中，和姜志被分派到了同一个小组。通过聊天，又知道了两人是毕业于师范学院音乐系的校友，于是就走近了。

女儿还说，姜志是个钻石王老五，虽然知道自己是离过婚的女人，而且长得相貌平平，但对她仍然喜爱有加。

看着女儿眉飞色舞的样子，林主任越发感觉事态严重！他觉得，姜志这个人太不简单了，他应该是预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把女儿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他接近林怡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为此，林主任决定再去会会这个诡异的对手。

这次见面是在林主任的办公室。两个人像是聊公务似的客气了一番。

林主任问：“选择我女儿做目标，预谋已久了吧？”

“林主任，你把我想复杂了。”姜志这次一反常态，规规矩矩地坐着。得意忘形的小人好对付，怕就怕这种富有心机的角色啊！

林主任给姜志的杯里添水，借机会又打量了一下对手，问道：“那么，到我家拿走了那些钱，只是个偶然吗？”

“是的，我的行为是偶然，而你的事情败露，应该是必然。有一天，公益协会要去探望一批流浪儿童，为他们买些小零食和生活用品。进商店后，林怡忽然又看中了几件羽绒服，说要自己花钱，买上几件送给流浪儿童。付款的时候，我看到林怡从钱包里拿出几张购物卡，找出其中一张卡刷完，又问了下余额。收银员说账上还有两万多元。我这时就猜测，林怡应该有着不错的家庭背景。”

姜志还告诉他，那次所谓的“偷盗”，的确是偶然发生的。那天晚上，他和林怡在酒吧喝多了。林怡醉得很厉害，呕吐中把衣服都弄脏了，他只好扶着她住到了边上酒店。那天，林怡知道爸爸出差不在家，于是拿出钥匙，让姜志到她家里去取几件衣服回来。姜志当时也没少喝酒，到了林怡家，拿完衣服，又跑到洗手间去小便。巧合的是，洗手间的吊灯接触不良，时亮时灭的。看到墙角有个拖把，姜志就拿起来想去敲打吊灯。因为喝多了，手里没个准头，一捅捅到了天花板上，“哗啦”掉下一块板。姜志见闯了祸，就找了张凳子，爬上去，准备将天花板补好，不料却发现了这些钞票！

3.为同一个人

通过这次会面，林主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不得不接受姜志。一天晚上，林主任把姜志约到家里，又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打开一瓶好酒和他喝起来。

当着林怡的面儿，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时事，说得还算融洽。林怡有事一离开餐桌，这个姜志就像好斗的公鸡，马上用冷言冷语向林主任发动进攻。他说：“这餐饭我是不想来吃的，但为了不伤害到小怡，才勉强和你坐到一个餐桌上演戏。林主任，你不要自我感觉良好。”

林主任这个后悔啊！这哪里是请准女婿来家吃饭，分明就是撞上了前世的冤家对头！他苦笑了一下，说：“小伙子，你是为了不让小怡受到伤害，我也是。在这点上我们倒是一致的。”

“不，这不一样。”姜志马上反驳说，“我对小怡的感情是可以拿到阳光底下晾晒的。你呢？你敢吗？”林主任气得没有话说了。

姜志告诉林主任，林怡至今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罪行，一直是用极其自豪的口吻，说父亲一生品行正直，从来不干违背原则的事情。姜志还说，当成捆的钞票从天而降的时候，林主任让他“三观尽毁”！那天借着酒劲，他找了个兜子把钱装走了。原来只是想试探试探林主任，没想到，事后林主任真的没去报案，他就确信了这笔钱属于不义之财！

姜志越说话越多：“在平常，我最恨的就是贪官，后来的咖啡厅会面，我的目的就是想亲眼看一看，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如何威风扫地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林怡结了婚，在你生活不能自理时，我会赡养你的。不过这与道德和良知无关，我只是把你当作生物学上的岳父！”

刀刀入肉，箭箭穿心。准女婿和准岳父有这样聊天的吗！

毕竟在官场上历练了几十年，林主任掌控局面的本事还是有的。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后，他终于忍住了火。最后他在书房和姜志达成了这样一个协议，就是200万和50万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今后谁都不再提及了。至于姜志和女儿的感情能发展到什么地步，顺其自然。无论是分是合，都不能让她知道其中的内幕！

定下这个协议后，林主任顿时如释重负，客气了一下，说：“谢谢你，你给了我作为父亲的最后一点尊严。”想不到，姜志马上把话接过去，说：“不，你无所谓。我是想给林怡做女儿的尊严！”

林主任终于忍无可忍，把手里的茶杯猛地摔到了地上。

姜志弯腰去捡茶杯的碎片，捡完了，一并放到林主任面前，说：“林主任，破碎的东西是修补不起来的。今天的你，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但双方有默契，都把林怡蒙在鼓里。林主任不动声色地表态，说姜志这个人不错，希望他们能早日结婚。而且，他还提出把自己挂在某个亲戚名下的一处房产作为礼物，过户给姜志当婚房。林怡高兴坏了，拉着姜志到交易中心就把过户手续给办了！

过了没多久，房产证办下来了。林怡兴高采烈，开始张罗结婚的事情。这天晚上，林主任背着女儿，约了姜志见面。开门见山地对他说：“姓姜的，250万现金，外加一套房子，我能给的都给你了。现在是时候离开小怡了吧？”

姜志一直掌握着主动权，而这次他糊涂了，略略有些吃惊地问：“不会吧？你是想拆散我们？”

林主任恨恨地说：“姓姜的，当初你拿走200万元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是后来，你专程找上门来羞辱我，还把我当成一个跳梁小丑来欣赏，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姜志更加不解了，问：“既然是这样，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反对到底呢？为什么还要赠送我一套房子呢？”

提到房子，林主任得意地大笑起来。他第一次用鄙夷的口吻对姜志说：“年轻人，想要和我斗？你和我是一个等级的吗？告诉你吧，你得到的，那不是一套房产，而是你敲诈勒索的犯罪证据，它至少能让你在监狱里待上十年！”

原来，老谋深算的林主任早已痛下决心，一定要把姜志从女儿身边赶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甚至不惜拼个鱼死网破！他早就想好了，如果这次劝说不成，他就准备到检察机关去投案自首，同时要举报姜志利用威胁手段，敲诈他的房产和巨额现金！林主任这么做并不是一时的愤怒，他是太爱自己的女儿了。他认为，女儿要是和这样一个无情无义且又心地阴暗的男人结婚，根本就不可能拥有幸福！

看到林主任向自己彻底摊牌，姜志苦笑了一下，说：“行啊，作为父亲，你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女儿的爱，我真要高看你一眼了。到现在为止，小怡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也不想让她知道你的罪行。我是真心爱小怡的，为了小怡，我答应你，马上就消失！”

4.艰难的选择

姜志说到做到，当天就关掉了手机，离开了公司，切断了与林怡的一切联系。林主任正暗中高兴呢，女儿林怡那边就出问题了。原来，在和姜志交往的这些日子里，她已经深深迷恋上了对方，为了促进感情发展，她甚至主动以身示好，现在已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自从和姜志断了联系，林怡一病不起，住进了医院。因为她想不明白啊，都要携手步入婚姻殿堂了，为什么对方会忽然销声匿迹？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失去联络的第三天，林怡挣扎着去了派出所报案。警察听说他们是朋友关系，建议她先和姜志的家人联系。姜志的家也在本市，等联系上了他的妈妈，他妈妈一问三不知，但从语气中可以猜测到，对方并不着急。看来姜志是在躲避自己啊！

从派出所回医院，林怡一头栽倒在病床上。这可把林主任吓坏了，女儿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要是不把姜志找回来，她这病恐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万般无奈，林主任只能采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法了。于是，他把姜志消失的真正原因全都告诉了女儿，同时劝女儿不必为这样一个卑鄙小人伤情。林怡听完，大哭了一场。她怎么也不相信姜志是一个卑鄙小人。就在前些日子，姜志还带着自己到救助流浪儿童的基金会，以不记名的方式，先后捐出了250万元。这笔钱应该就是从父亲手中流出去的赃款！

曾经高大上的父亲形象，忽然来了个180度的惊天逆转。快要结婚的男朋友，如今又飘然而去。林怡的精神彻底崩溃了，趁身边无人，用水果刀划破了手腕。幸亏被医护人员及时发现，这才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当爹的把女儿坑了，这是只属于父女两个人的秘密，但痴情女割腕殉情的事儿，却马上成了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不光在林怡的朋友圈传开了，各大网站上的论坛也不断有人发帖子。大家都在传递爱心，呼唤这个叫姜志的人马上露面，给恋人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这天晚上，林主任正在医院陪着女儿，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姜志打过来的，问林怡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林主任很动情地说：“姜志！你知不知道小怡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马上回到她身边吧！我同意你们的婚事了。能有你来照顾她，我就再没有牵挂了，我会去检察机关投案自首的！”

说来也怪，就在林主任打电话的时候，也许是心灵感应吧，林怡忽然醒过来了。她似乎知道了电话那头就是姜志，忍不住一阵号啕大哭！

电话里的姜志并没有像林主任那样激动，他沉吟了一会儿，对林主任说：“我就在住院部的楼下，你下来吧，我们谈一谈。”

出了住院部的大门，看到等在那里的姜志，林主任禁不住老泪纵横，他说：“我把事情全都对女儿说了。她现在的情况十分糟糕。小姜，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说吧，只要能让我女儿幸福，无论你有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姜志开口说道：“想让我和你女儿结婚，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姜志的第一个条件是：和林怡结婚之后要远走他乡，不会和林主任在一起生活。第二个条件是：结婚之后，他无论在什么场合，绝不会叫林主任一声爸爸，因为他没有资格享有这个神圣的称呼！

这是什么条件啊！林主任气得暴跳如雷。要不是担心女儿的安危，他真想拿上刀子，和眼前这个冤家同归于尽。他一把揪住姜志的衣领，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算我是个贪官，是个言不由衷的伪君子，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伤害到你一分一毫的利益了吗？”

姜志猛地把林主任的手甩开，对他说：“你终于问到这个关键问题了。你这个社会的败类，你没伤害到我一分一毫的利益？你认识一个叫姜守民的人吧，告诉你，他就是我的父亲！”

听到姜守民三个字，林主任像被闪电击中了似的，站都站不稳了。天啊，原来他就是姜守民的儿子！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难怪看着这张脸总觉得有点眼熟！

十多年前，林主任在电子工业局当局长，还兼任了企业改制领导小组的组长。当时的姜守民，是电子元件厂的党总支书记兼厂长。那时正逢企业改制，按当时的评估价，电子元件厂的地块和厂房价值在3000万元以上。但市里某领导授意，要林主任暗箱操作，以1500万元的价格卖给他的一个关系人！厂里的工人不服，在姜守民的带领下，到处上访告状。那领导怕事情败露，指点林主任用30万元现金收买姜守民。哪里知道，刚正不阿的姜守民不仅公开了这个事情，而且把它当成了控告上层贪腐的新证据！

由于不断到省里和北京上访，引起了相关领导的关注。市里某领导害怕了，他亲自授意林主任枪打出头鸟，把姜守民收拾掉！林主任一是屈于淫威，二是有共同利益，于是就指示手下的人鸡蛋里挑骨头，编造出姜守民曾经重复报销差旅费，以贪污公款三千多元的“罪行”，把人抓了起来。开庭审理的那天，这位老共产党员，听到法官宣判自己贪污罪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二年时，禁不住大吼一声，口吐鲜血，倒在了法庭上。当被送到医院时，姜守民已经不治身亡了，只是两只眼睛依旧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原来是杀父之仇啊！林主任彻底崩溃了。

最终，姜志回到了林怡的身边，而林主任果真到检察院投案自首去了。由于有悔罪的表现，法庭判了他八年的有期徒刑。后来，姜志和林怡一起去监狱看望过林主任。在他面前，姜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他“爸爸”，只称呼他是“林先生”。而林主任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掌握着姜志敲诈的罪证，尽管现在是女婿敲诈老丈人，尽管他是为了惩戒贪官，但姜志的行为终究触犯了法律。只是如果将姜志送进监狱，那自己的女儿怎么办？林主任一时拿不定主意……

分类：中篇故事 作者：石长文 期刊：《故事会》2016年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