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爷是盐区的一个老财主,二度丧妻后,新娶了第三任娇妻。新夫人从扬州来,还带了一个小“陪房”叫阿珍,这主仆二人刚到盐区,就尝到了此地跳蚤的厉害。
这天,新夫人半夜里又被跳蚤咬醒,她哭唧唧地挠着身上成片的红疙瘩,摇着一旁的汪老爷,说:“跳蚤,跳蚤又咬我啦!”
汪老爷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就哼哼哈哈地没当个事情。
新夫人看汪老爷不搭理她,心中更加烦躁。她从繁华的扬州城来到这苇子多的盐区,原以为是来享福的,没料到还要遭受跳蚤的这般叮咬。她哭哭唧唧地推晃着汪老爷,问:“跳蚤怎么不咬你?”
汪老爷被新夫人闹醒以后,揉揉眼睛,说:“有你在我身边,跳蚤自然就不咬我啦!”
新夫人问:“那是为什么呀?”
汪老爷说:“你皮肤嫩啊!跳蚤都奔着你去了。”汪老爷还跟新夫人打趣说:“跳蚤那东西口味挑剔得很,有小的就不叮老的,有皮肤嫩的,自然就不吃皮肤老的。”
新夫人知道汪老爷是逗她耍的,她挠着红肿之处,问汪老爷:“那怎么办呢?”
汪老爷冲旁边的“耳房”努了努嘴儿,告诉新夫人,晚间上床睡觉之前,可以先让阿珍躺到他们床上来,让阿珍喂饱了床上的跳蚤以后,他们再到床上歇息,可能就不会挨跳蚤叮咬了。
新夫人一听,这话似乎很有道理:喂饱的老鹰,还不捉拿小家雀哩!
次日晚间,新夫人喊来阿珍:“阿珍,你到我的床上去赶赶跳蚤。”阿珍听了,就拿起蒲扇到床榻上扇起来。新夫人见了,叫道:“哎呀!我让你脱下衣裤,躺到上面去!”
阿珍一听,脸马上就红了,她知道这是让她当饵去喂跳蚤。她打心眼里不愿意,可主子吩咐了,她又不能不做,于是便怨恨新夫人不拿她当人使唤。
阿珍在床上喂过跳蚤以后,新夫人再去睡,还真是安稳了很多。原以為这样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想到,下半夜,跳蚤又开始咬她了。新夫人再次爬起来,一边抓挠起身上的痛痒之处,一边晃醒了汪老爷,哭哭唧唧地说:“跳蚤又来咬我喽——”
汪老爷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看窗外的星星,说:“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言下之意,昨天晚上阿珍喂饱的跳蚤,这会儿只怕是又饿了。
“那该怎么办呢——”新夫人“吱吱盈盈”的声音,拖得长长的。
汪老爷摇摇头说:“没有好办法。”但他告诉新夫人,要想不挨跳蚤咬,只好再把阿珍喊过来。
汪老爷说,阿珍的年岁比新夫人更小,皮肤更嫩,只要她往中间一躺,跳蚤们全都奔着她一个人去咬了。
被跳蚤咬怕了的新夫人,立马高声喊起“耳房”里的阿珍,让她躺到自己与汪老爷的中间。
接下来的夜晚,只要是有跳蚤叮咬,新夫人都会不失时机地喊来阿珍。
刚开始,阿珍根本不情愿,每次听到新夫人的喊声,她就头皮发麻,如临大敌。可接连过了几个夜晚,她也就习惯了,后来每到晚间,她甚至开始盼着新夫人喊她。
就这样,阿珍被新夫人呼来喊去地使唤了一个夏天,她的身份悄然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陪房小丫头,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汪家新夫人——她的肚子大了。阿珍的主子,也就是此前的新夫人,此时不得不放下身段,照顾起身怀六甲的阿珍来。
(推荐者:鱼刺)
(发稿编辑:田芳)
分类:网文热读 作者:相裕亭 期刊:《故事会》2021年2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