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是一家首饰店老板,最近店铺的资金周转困难,店铺面临着倒闭的危险。能不能渡过难关,今晚和比尔见面后就知道了。
比尔是亨利最好的朋友,他最近混得不错。不过,如果不是当初亨利借给他一万美元,让他开个洗车店,比尔也没有今天。比尔发达后,再没提过还钱的事。不过亨利也没在意,因为那时他的首饰店还做得不错。可如今,他多么想有一万美元啊,有了一万美元他的店铺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他约比尔见面,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地点是树林里那家废旧的印刷厂。
十一点刚过,亨利就到了。他靠在身旁的一叠废纸上,拿起今天的晚报,上面的头版头条是:“麦克尔金银饰品店今夜剪彩。”亨利又仔细地数了一遍这家店铺的股东人数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原来上个星期,他和比尔打了个赌,赌金不多不少,正好是一万美元。内容是比尔想的:两人猜麦克尔金银饰品店未来的股东人数,是七个还是八个。
亨利选的是七个,现在晚报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麦克尔金银饰品店由七个股东出资组成”。
看着报纸,亨利笑了。想到马上就可以赢得一万美元,亨利心里美滋滋的。
只听大门“咣”地一响,亨利腾地跳起来,冲着门口喊道:“比尔!”
果然是比尔。亨利看了看表,笑着迎上去说:“还好,没超过时间。咱们的打赌是有时间限制的,过了今晚十二点,合同就无效了。”
比尔看看亨利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一支香烟,自顾自地点上。
“比尔,晚报你看了吗?”“看了。”“那你看,这一万美元……”
比尔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说:“哦,这个不用着急。你现在带钱了吗?不方便的话,明天送到我公司里也行。”
什么?亨利一个激灵,呆住了。愣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冲到比尔面前,问道:“你说什么,比尔?你昏了头吗?晚报就在这里,你看,‘麦克尔金银饰品店由七个股东投资组成!你赌的是八个,你输了!”
比尔似笑非笑地看了亨利一眼,朝空中吐出一大口烟雾,慢悠悠地说:“不错,但那是晚上六点钟的事情。事实上,九点的时候,我给麦克尔打了个电话,要求把我的股份独立出来,所以现在的股东数应该是八个。我估计,明天的晨报就会刊登更正消息。”他又斜了一眼亨利说,“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亨利惊愕地睁大双眼,望着比尔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既然是这样,你完全可以早一天公布这消息,那么晚报上就会直接证明你赢了,我也输得心服口服。”
“别说那种傻话,”比尔摆摆手说,“既然是打赌,就要以拿到钱为目的。如果我早一天放出风声,你输不起就会连夜逃走。那我找谁要钱去?”
“所以你就设计了这么一个情节,让我稳稳当当输钱给你?”亨利走近了一步,黑暗中,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对此,比尔丝毫没有察觉,他只是掐灭了手上剩下的半支烟,继续得意地说:“唔,虽然你可能会不太高兴,但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哦,是这样。”亨利步步逼近,“说起来,你是不是还记得,几年前我曾经借过你一万美元?”比尔连头也没有抬:“有借条吗?”
他刚说完,亨利就像猛兽一样扑了上来。两只铁钳一样的大手紧紧卡住比尔的脖子。比尔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用尽力气呼喊、挣扎,但是完全没有用,愤怒的亨利把手越夹越紧。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失去了人性的魔鬼,听不进一句求饶的话,没有一点慈悲的念头。
终于,比尔的喉咙里吐出最后一口气,刚才还在挣扎的手脚这时候也不动了。亨利这才气喘吁吁地松开手,从比尔的尸体上爬起来。他定了定神,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后,对着比尔的尸体喃喃地说:“十一点五十九分,股东还是七个。比尔,你输了!”
分类:外国文学故事鉴赏 作者:吴绍鹏 编译 期刊:《故事会》2006年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