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邮票感兴趣吗?如果让我回答,那么第一是不。第二,可以稍微修正一下,值钱的除外。我不太理解有些痴迷邮票的人为什么总是说那东西有什么艺术价值。同样的图案,要是印在超市白送的年画上,你可能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可是,印在一张拇指大的纸片上,就成艺术了。所以,快把艺术什么的忘了吧,看看邮票上面那几个醒目的阿拉伯数字,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它——它的市场价远远超过了票面本身的价值。
有人喜欢,有人沉迷,因为它值钱。你见过有人痴迷超市年画的吗?
朋友拉着我去采访一个曾经有点儿小名气的导演,说他是一个邮票收藏家。我估计朋友是有求于人,想了这么个办法跟人家套近乎。其实我是不太想去的,我对那个导演不感兴趣。“曾经”这两个字的意思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导演了,跟娱乐圈也没多大关系了。不管他以前有过什么大制作,如今他也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况且他还离过两次婚,财务状况恐怕比较尴尬。导演接受采访,大概也是想借媒体露露脸,试图唤起人们的记忆,但我觉得,这是徒劳的。
我对他的邮票也不感兴趣,相比邮票,我更喜欢金银珠宝。但是,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而且,“收藏”两个字往往意味着——值钱。据朋友说,这个导演有一张大清龙票,价值连城(真奇怪,两次离婚分割财产,怎么没把他这张邮票割走)。既然是值錢的东西,就去开开眼界吧。
导演果然是落魄了,住在一个老旧小区的八层楼,楼门口连门禁都没装。更让我意外的是,我们是和一群警察一起上楼的,带队的竟然是秋生。据我所知,秋生对邮票也没多大兴趣,他肯定不是来看邮票的……
秋生是来找邮票的。
半小时前,导演报案,有人闯进他家,把他打晕,抢走了那张邮票。凶器也是他的收藏,一根圆头红木拐杖,作案者就地取材,顺手抄起那根拐杖敲了他的脑袋。可是,盗贼是男是女,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导演家的门锁并没有被撬的痕迹,盗贼也不太可能大白天从八层楼的窗户爬进来,那他(她)是怎么进屋的呢?
导演说,今天上午他连续接待了三拨访客,因为还有第四拨——就是我和朋友(可惜我们来晚了,没能看到那张邮票的真容),他就把大门虚掩着,没上锁,盗贼大概是趁着这个空当儿进了屋。这话说的让我和朋友都比较有压力,仿佛邮票的失窃也跟我们有关似的,甚至有可能让警方怀疑我们俩就是盗贼——本打算敲门的,看到门没锁,就悄悄进屋,趁主人不注意突然下手,拿了邮票溜之大吉。过一会儿估计主人醒了,再返回现场,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其实,这种怀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换了我是那个倒霉的导演,大概也会这么想吧。问题是,我和朋友都清楚,这事和我们没关系。好在前三拨访客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们也是为了邮票的事来的,也有可能去而复返。警方事后找他们调查,他们都说,上门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当时他们也都不以为意,以为那是导演特意给他们留的门。
第一个访客是曾经跟导演合作过的一个制片人,不过他不是来谈电影的,制片人知道他有张宝贝邮票,也知道他最近手头拮据,希望他能转让,导演婉拒了;第二个访客是导演的前妻,最近离婚的那个,当初导演为了保住那张邮票,把自己的别墅抵给她了,现在她觉得不太划算,想再换回来。导演告诉她,后悔药没的吃了,离婚协议具有法律效力;第三个访客是本市集邮协会的一个理事,最近他们想办个珍稀邮票的展览,希望导演能把那张邮票借给他们用用,导演哪儿放心这帮人,自然不同意。
三拨访客都去看了那张邮票。邮票就放在古董架下面的一个上锁的玻璃门柜子里,最宝贝的邮票摆在中间,周围还放着其他几张邮票,也是珍品。如果有人想看那些邮票,导演只允许他们隔着玻璃瞻仰,绝不会把邮票拿出来给他们看。当然,普通的玻璃门柜子即便上了锁,也不具备什么防盗功能。警察赶到的时候,其他邮票还在,但最珍贵的那张不见了。柜门是被撬开的,用的大概是改锥之类的工具——玻璃的边缘到处都是改锥的划痕,看来盗贼为了撬开柜子费了不少工夫。
听秋生说到这儿,我提出一个疑问,盗贼干吗不用钥匙开锁?秋生说导演平时从不把钥匙带在身上,盗贼大概是没找到吧。但我却觉得秋生这个说法解释不通。
那么,读者朋友,您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11月30日截止答案,参考答案见第12期,“十一月侦探榜”见2020年第1期)
责任编辑/季伟
请问:凶手是谁?
参考答案:
一开始喝咖啡的时候,大家的咖啡里都没有毒。但是,往咖啡里加了一勺盐之后,他立刻被呛得咳嗽起来,导致别人误以为这是中毒引起的。毒药放在老刘递给李思源的那杯水里,而咖啡里的毒,是老刘趁着李思源中毒时一片混乱放在里面的,目的就是误导警方。他事先拿走了李思源抽屉里的咖啡,又把杨兴民桌上的糖换成盐,制造了毒死李思源的机会。
分类:侦探俱乐部 作者:晓音 期刊:《啄木鸟》2019年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