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和约翰是一对新婚夫妻,他们决定周游一遍世界来祝贺他们的婚礼,闻名世界的赌城拉斯维加斯也是他们蜜月之行的一站。这天下午,他们到达拉斯维加斯,安排好宾馆后,两人就在街头转了一圈,还去一家赌场小赌了几把,当然都输了,不过他们并不在乎,来到赌城怎么能不赌呢?小赌几把,只当是参加了一个节目,留个纪念。明天一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两人尽兴后,就回到了宾馆,珍妮感觉有些累了,就洗了澡上床睡了。她睡的时候,约翰还在看电视。珍妮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忽然看到屋里全是烟雾。她还以为是着火了,吓得跳了起来,这才看清楚是约翰正坐在床边吸烟。约翰两眼通红,目光空洞,面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夜没见,仿佛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
珍妮不顾烟熏,关切地问约翰:“亲爱的,你怎么了?”
约翰一言不发地又点燃了一支香烟,珍妮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把烟点着。珍妮嗔怪地把他的烟拿掉,握着他的手柔声又问:“亲爱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这样,对我说说吧。”
“我、我对不起你!”约翰把头埋进了珍妮的怀里,讲了起来。原来,昨天晚上,珍妮睡着了,他仍然非常兴奋。他迷上了在赌场下注时的感觉,就忍不住又溜出去,进了一家赌场。没想到,一夜之间,他把他们身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
珍妮听说,也有点生气,但她见约翰的样子,知道他心里肯定也很难过,于是她安慰他:“亲爱的,没关系,也就是几万美元,大不了我们结束蜜月旅游,马上回家嘛。”
约翰沮丧地说:“可是,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珍妮说:“那也不要紧,我们可以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往我们的信用卡上打一点钱,我们买两张机票,立即就走。”珍妮说完,就拿起了床头上的电话,给她父母拨打求助电话,她父母立即就去银行打钱了。
过了一会,约翰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出来,说他要去银行看看钱到了没有。珍妮在屋里等了好久,约翰都没回来。她只好起来洗脸,一走进洗手间,只见洗手台上放着一封信,信是约翰写的,他说他已经没有脸再见到珍妮和他们的家人,决定不回去了,还让珍妮忘了他,也不要找他。信的下面还有一张纸,那是离婚协议书!
这一切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把珍妮吓傻了,她想不明白,不就是输了几万美元吗,值得这样吗?他们还可以回去工作挣钱,她想找到约翰好好安慰他一番,可打他的手机,手机已经关机了。到街上去找,可人海茫茫,哪里有他的踪影?
就这样,约翰失踪了。
最初几天,珍妮发疯一般地到处找约翰,她还去了警察局,可警察局看了约翰留下的信说,约翰是个成年人,他的失踪是自觉的,而不是被迫的,这是他们的家事,不属于警察职权范围,他们没有责任去查。珍妮没办法了,但她不愿意一个人回家去,最后她决定,留在拉斯维加斯继续找丈夫,她断定丈夫一定还在这里。
于是,珍妮就在拉斯维加斯找了一份工作,边工作,边拿着丈夫的照片四处找人打听。她制作了一张招牌,上面写着“寻找我的丈夫约翰”,旁边有约翰的照片。在工作之余,她就去车站、街头展示招牌,并发放寻人启事。
就这样,转眼三个月过去了,约翰仍然音讯全无。不过,因为珍妮这样疯狂地寻找丈夫的举动,吸引了当地多家媒体的注意,记者纷纷来报道她,整个拉斯维加斯都知道了有一个在寻找丈夫的年轻女人,很多人都主动投入到帮她寻找的行列中去,并积极为她提供线索。
这天,珍妮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她声称自己知道约翰的下落,珍妮大喜过望。两人约好了见面的地点,珍妮就赶去了。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叫罗拉。从罗拉的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她是个有钱人,但看起来她的面色有些憔悴,令珍妮没想到的是,两人一见面,罗拉就开门见山地对珍妮说:“约翰在我手上。”
珍妮激动起来,她一下子紧紧地抓住了罗拉的手,说:“请你把我丈夫还给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们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没有我们!”
罗拉挣脱她的手,问:“你知道你丈夫为什么要离开你吗?”
珍妮说:“他只是一时糊涂,在赌场输了几万美元。”
罗拉摇了摇头,说:“不只是几万美元,而是100多万美元。”
“不可能!”珍妮叫了起来,“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
罗拉盯着珍妮说:“是我借给他的钱,他急于翻本,就找我借钱,一夜之间,他输掉了100多万。”
珍妮懵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100多万美元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没想到约翰居然敢借这么多。显然罗拉也看出了她的疑惑,就从提包里拿出了一张复印的纸,递到珍妮面前。珍妮仔细一看,那是一张借据,正是约翰的字迹,显示欠款数额高达150万美元。
“怎么会这样?”珍妮几乎要崩溃了,但她仍不死心地说:“就算真有那么多,我们一定能挣钱还你的。请你把我丈夫还给我,我们保证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罗拉又摇了摇头,说:“你们还不起的,别说本金,就算是利息你们都还不起。”
珍妮又呆傻了半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问:“那你想怎么办?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呢?”
罗拉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这笔钱也用不着你来还。”“为什么?”
罗拉的脸有些红了,她说:“坦白地对你说吧,我、我爱上了约翰……”
珍妮这才明白了,原来,那天晚上约翰去了一家赌场赌钱,把身上的钱都输光了。这时,一个打扮得光彩照人的中年女人出来了,她就是罗拉,也是这家赌场的老板。守寡多年的罗拉一见到约翰就喜欢上了这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于是她主动提出可以借钱给约翰继续赌,约翰赌性大发,也不顾别人的用意,就借钱赌了起来,可不知不觉之中,他就输掉了150万美元。等到天亮时他才清醒过来,这时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不愿连累珍妮,也没对她说明详情,就去了罗拉的家……
罗拉继续说:“我本来以为你会离开这里回到家乡,可是你居然留在了拉斯维加斯,还四处找约翰,害得约翰都不敢出门了,我们还决定举办婚礼呢,可是因为你,也迟迟不能如愿。”
“他不可能跟你结婚的!他有妻子!”珍妮愤怒地大叫起来,“你想怎么办?”
罗拉没有理会她的愤怒,说:“我告诉你,现在约翰也束手无策,要不然他不会离开你。你虽然年轻美貌,但没有钱;我虽然老了,但我有的是钱。本来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可你一直呆在这里捣乱,弄得我们不能好好地在一起,所以我们得想办法了结这件事。这里是赌城,所以这里唯一的法则就是赌。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我和你赌一把,你如果赢了,你就把约翰带走,他欠的钱也一笔勾销;你如果输了,请你忘掉约翰并离开这里。”
珍妮怔住了:“可我不会赌博。”
“不会也不行,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不过,为了公平,你可以选择赌场。”说完,罗拉就扬长而去了。
珍妮无奈,只好同意了,她选择了自己打工的那家赌场。消息很快传开了,很多人都关心这一场赌局,纷纷涌过来看热闹。
三天后,赌局开始,约翰终于也露面了,看起来他的气色很不好,瘦了许多。珍妮和他对望了一眼,就立刻明白了:丈夫仍然爱着自己。
按照规矩,是五盘三胜制。赌博方式为比扑克的点数,谁的点数大谁就赢。珍妮第一次坐在牌桌上,因事关重大,紧张得连牌都拿不起来了。没想到,第一局,她居然赢了;第二局,她又赢了;第三局,还是她赢,最后,赌场老板宣布—珍妮胜!
约翰闻讯,惊喜地冲过来搂住了珍妮。全场顿时掌声雷动,罗拉却不相信,她瞪着牌桌说:“不可能!不可能!这次不算!”
珍妮见她反悔,当然不同意,但赌场老板却说:“好,继续发牌!罗拉夫人,如果有一局你胜,就算你胜了!”发牌师继续发牌,果然,珍妮的牌每次都比罗拉大。
罗拉咆哮起来:“你、你们犯规,你们出老千!”
“哈哈哈!”赌场老板哈哈一笑,他指了一下全场的观众,说:“是的,我是在出老千。罗拉夫人,请你看一看场上,今天,全赌城的老千高手都来了,他们都是来帮珍妮的,你能赢得了他们吗?罗拉夫人,你什么都可以赌,但是一定不要赌爱情啊!”
罗拉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
分类:海外故事 作者:一 冰 期刊:《故事会》2009年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