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老汉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赶集,热得汗水直流,不觉已到正午,感觉饥肠辘辘,老汉在一排餐馆前溜达,突然,从一家店里冲出来两个服务员,笑嘻嘻地说道:“老大爷,来我们店吃饭吧。”
老汉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突然两个服务员一左一右,热情地把老汉“架”了进去。餐馆里空荡荡的,没有别的顾客,两个服务员迅速打开了空调,看着老汉,老汉哆嗦了半天,大着胆子问:“有……有没有两三块钱左右的面?”
两个服务员一听,满口应承:“有,有!”老汉听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下了。
一会儿,面端上来了,两个服务员一个劲地劝着:“慢点吃啊,老大爷!慢点慢点,在咱这里,可就像在家里一样啊!”老汉享受着凉爽的空调风,巴不得慢点呢,于是把一碗面足足吃了个把小时。这一碗面,让老汉吃得十分舒畅,他歇足精神后,就要出门了,两个服务员还热情地挽留着:“再坐一会吧?”
老汉连连摇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了不了,你们的态度可真好呀!”老汉边说边恋恋不舍地跨出大门,正想着再说点感谢的话,没想到两个服务员拦住了大门,说:“老大爷,您喝杯茶再走吧!”老汉很纳闷,说:“我身上没带多的钱。”服务员接着说:“这茶是免费的。”
老汉觉得越来越奇怪,一边推脱,一边使着劲往外冲,可服务员就是死把着门不放。
老汉急了,大吼:“你们要绑架吗?”服务员怕了,面露难色,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老板太抠了,只要没有顾客在的时候,都不许打空调!”
谁是阿贵
黄礼军
杨老板在家乡的县城里看中了一块空地,决定在这块空地上建一座希望小学。经打听知道,这块地早有主了,主人的名字叫“阿贵”。
杨老板问他在家乡的亲朋好友,想找到阿贵这个人,可亲朋好友告诉他,从没见过阿贵,也不知道阿贵是谁。
接着,杨老板找到了一个老朋友,这个朋友是个包打听,神通广大,只要是县城里的事,没有他打听不到的。那朋友拍拍胸脯,信心满满地说:“老杨,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五天后我就把阿贵找来!”
可是十天过去了,不但杨老板没有找到阿贵,就连那个神通广大的朋友也没有找到。
杨老板一筹莫展了,他开始暗暗地恨起阿贵来:你即使不愿意转让那块空地,你也不要做缩头乌龟躲着我呀!更不应该躲得这么神奇,找都找不到!
杨老板没辙了,他想,如果明天再找不到阿贵,他就决定回公司去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杨老板接到那位朋友的请柬,朋友请他次日午间到本县最有名的酒店里聚会。
第二天,杨老板如约到了那家酒店,今天来聚会的都是当地各界有名望的人。酒过三巡,那位朋友客气地对一位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说:“张局长,恭喜你做爷爷了,听说你又添了个孙子。”
那个张局长笑眯眯地说:“是呀,昨天晚上出生的。”
“恭喜恭喜!不知你给他取了个什么名字?”
“名字在早几个月前就想好了,”张局长得意地说,“他的名字叫阿贵……”
最有效的祛斑霜
海岸
小丽容貌秀丽,皮肤白皙,美中不足的是脸上布满了雀斑。这天,小丽经过一个化妆品店,一幅醒目的广告立刻吸引了她:“最有效的祛斑霜来了!我们郑重承诺——十天,你会发现斑点变淡;二十天,斑点一淡再淡;三十天,斑点与周围的皮肤完全看不出分别,消失了!无效者双倍退款!”
服务员小姐郑重承诺无效“双倍退款”,小丽才买了一瓶。
小丽天天按时涂抹祛斑霜,十天过去了,脸上的斑非但没有变淡,反而肤色也变得有点暗沉了。小丽记得网上说,有效的化妆品开始都有一个排毒阶段,敢情这是排毒呢!二十天过去了,斑还是斑,皮肤却越变越黑了,办公室的大姐惊讶地问:“去非洲度假了吧,怎么晒成这副模样了?”小丽咬咬牙,安慰自己:兴许排毒还没完呢,再抹十天,无效的话就去索赔!
三十天过去了,小丽的脸就跟一块炭似的。她拿着剩下的祛斑霜,怒气冲冲地找到那个化妆品店,对服务员小姐吼道:“你自己看看,你们的祛斑霜把我的脸糟蹋成什么样子了!马上双倍退款,不然我去告你们!”
小姐彬彬有礼地说:“我们承诺无效‘双倍退款,可我们的祛斑霜效果显著,您现在看看,您脸上还能看出斑吗?”小丽往镜子里一瞧,傻眼了,黑乎乎的一张脸,雀斑倒真看不出来了!
小姐微笑着:“我们的宗旨是——也许途径有点曲折,但一定要让消费者体验到广告中的效果!您再来一个疗程巩固巩固吧!”
妆牛
无字仓颉
郑新在外地读大学,是美术学院的学生。这天,他接到父亲的电话,让他放假务必回家一趟,有急事。
暑假一到,郑新就忐忑不安地回家了,一脚踏进家门,见父母弟妹都好模好样的,见了父亲一问,哭笑不得:大老远把他召回来,就为这事啊!
原来,郑新家有一头老母牛,早已不产奶了,一直没卖掉,郑新上初中时就有这头牛了。
前一阵子,奶粉里检查出三聚氰胺,于是喝新鲜奶的越来越多,奶牛市场也越来越看好,真正成“牛市”了。
“牛市”再旺,也跟郑新家没关系——他家的牛已经不能算“奶牛”了!
父亲把郑新召回来的意思,是想让他这个美术学院高材生儿子帮一个忙,啥忙?
妆牛,就是给牛化妆!
牛又不是人,化妆有什么用?
大有用处!现在市场上流行一种焗油膏,据说专门用来给牛化妆的,用这种焗油膏,可以把牛“妆”成各种各样的品种,无论荷兰的“黑白花”,还是英国的娟姗牛、更赛牛,包括那种抢眼的西门塔尔牛,妆什么像什么,能以假乱真,并且水冲、雨淋、手抹,绝不褪色。
妆过的牛身价倍增,一般的牛,一头在1600元到2000元左右,妆过的牛少说也得l万多块,l万多块什么概念?相当于两头母牛犊的价哩!
郑新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想让他用化妆术给牛“增值”,他读的可是油画系,妆个牛还不小菜一碟?
一想到父亲要自己把普通牛妆成荷兰牛,郑新就想起荷兰大画家梵·高,禁不住一阵苦笑。梵·高要是知道自己在干这差事,还不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啊?
父亲见郑新磨磨蹭蹭的样子,就指着那头老母牛,说:“这就是你的生活费,你看着办吧。咱家供你上大学容易吗?要不是这头牛,你恐怕连大学的门儿都摸不着!现在它老了,让你给它化化妆,发挥发挥剩余价值,你就不乐意了?”
郑新拗不过父亲,只好硬着头皮上阵,像画画一样,拿着画笔东一下西一下。
大半天工夫,一头毛色明亮的荷兰“黑白花”牛就出现在眼前,像美过容的女人一样,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不仅年轻了,肤色、品种都变了,母鸡变凤凰了!
父亲喜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夸郑新:“在学校里没白学,没白学!这学供得值!”
郑新抹着两手油彩,“嘿嘿”直笑。
第二天,父亲就把牛牵到集市上去卖。
你想想,读美术学院的大学生,在牛身上化妆,能化得不像吗?在农村集市上,又不是拍卖会,能不吸引人吗?
所以,这牛在集市上刚一露面,买主们、牛经纪们的眼睛全都“刷”地亮了,一会儿工夫就把父亲围个水泄不通,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嘴上没有明说,全是一面孔的文章。
父亲心里既得意又紧张,可出乎意料的是,从日头刚爬上来一直等到日落西山,那牛还是没有卖出去,围观的人先是看,接着摇头,随即脸上出现了一丝诡秘的神情,一个个心照不宣地走开了,把父亲弄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出了啥问题。
第二天,父亲又把牛牵来了,又“展览”了一遍,还和前一天一样,看的人不少,全都是只看不买,父亲真坐不住了,散集时,他拉上了一个邻村的牛经纪,以前两人打过交道,算是熟人,两人到小酒馆里喝上了,这一顿酒,把谜底“喝”出来了,那牛经纪醉醺醺地说:“你没瞅那牛肚子上?”
牛肚子上有啥呢?
原来,郑新妆完牛,他仍像在学校里画画一样,在牛肚子上落了款,落的是:“郑新画于2008年10月。”
那字体龙飞凤舞的,和梵·高的签名一样潇洒……
分类:幽默世界 期刊:《故事会》2009年1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