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学故事鉴赏〗奇特的衣服

在伦敦郊区一条偏僻的小街上，有一家小裁缝店，老板叫康瑞。一年前，康瑞娶了一个名叫安娜的德国难民为妻，从这以后，康瑞有了发泄对象，每当遇到不痛快的事，他就狠狠地殴打安娜，痛苦的安娜非常怀念远在老家的表哥奥图，从小到大，表哥奥圈一直是她的保护者，孤独的安娜把店里的木头模特幻想成表哥奥图，每当康瑞外出，安娜就对着这个木头模特自言自语，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痛苦。

这天，店里来了一个顾客，说“我叫史密斯，打算定做一件衣服。”

康瑞说，“好的。我这里有很多衣料，你可以挑选。”

史密斯说“不用，我自己带了衣料。”说着，他打开提包，拿出一块衣料来。

这是一块非常奇特的衣料，在昏黄的灯光下，它一会儿呈灰色，一会儿又好像是金色，再仔细看看，还有些绿色，摸上去非常滑溜，康瑞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布料，就说“这么不一般的料子，做起来肯定会很费劲，但我一定能做好，请你脱掉外套，让我来量尺寸。”

史密斯摆摆戴着大钻戒的手，拿出一张图纸，说“尺寸有现成的，样式也画好了，你只需按这张图纸上的要求做就行了。”

接着，史密斯又说“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寄账单来，我肯定按账单上的数目付给你。但是，我这张单子上标示的，你只能照着做，一点也不能修改，不要管它合不合身，更不要管它好不好看，明白吗?”

康瑞不停地点头，史密斯将图纸交给康瑞，确保他全部明白之后，又叮嘱了一番才走。

接下来，康瑞开始小心地剪裁那块衣料，一心一意地按图纸要求操作，一直忙活了十来天，终于将衣服做好了，挂到衣架上一看。这衣服的外形非常奇怪，领子特别高，上衣没有口袋，袖子非常长，裤脚又肥又大。

安娜说：“这衣服看起来好怪！”

康瑞不耐烦地喝斥道：“你管它怪不怪，去拿熨斗熨一熨!”

安娜烧热了熨斗，却怎么也熨不好这套衣服，康瑞气得打了安娜一巴掌，亲自动手，仍然熨不好。他急等着用钱，就直接把衣服装进盒子，给史密斯送过去。

奇事

按照史密斯给的地址，康瑞来到一座破旧的公寓前，按了四楼左边的门铃，好一会儿也没见动静，就径直走上四楼，轻轻敲了敲门，里面马上有人回应，说“进来!”

推门进去，康瑞看到房间里陈设简陋，屋角有一只老式皮箱，房子中间挂着一幅破旧的门帘，心里不禁有些失望看来史密斯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有钱。这时，史密斯从里间走了出来，说“你是送衣服来的?太好了。这衣服做起来很不容易吧?”

康瑞说“的确很不容易，那料子非常奇怪，而且——”

史密斯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做得很辛苦。”

康瑞迟疑了一下，说“那么，现在请试试衣服吧，要是不合身，马上就可以改。”

史密斯更加不耐烦了。说，“衣服是为我儿子做的，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去做，绝对会合身，你快点把衣服给我。”

康瑞有点急了，说，“先生，你应该付给我工钱。”

史密斯像是才明白过来，同道“我该给你多少钱?”

康瑞一狠心，大声说“五百镑。”

史密斯满不在乎地说“没问题，你回去把账单开过来，我会付给你的。”

康瑞早已准备好了账单，一听这话马上就拿出来，在上面填了数字，交给史密斯。

史密斯立刻摇摇头，说“这样不好办，你得按规矩来。我家里不可能放这么多现金的，你还是回去把账单寄给我，我收到后马上付给你，绝对不会少你的钱。”说完，他又伸手过来拿衣服。

康瑞急忙往后退，边退边说：“我一定要先拿到钱。为了这套衣服，我把别的活儿都推了，你要是现在不把钱给我，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史密斯非常着急。说“现在我也一文不名，但过几天我就有钱了，因为那时我的儿子回来了，请你等两天，我保证给你钱。”

康瑞说：“你真会开玩笑，戴着这么大的钻戒还说没钱

”

史密斯连忙将手上的钻戒摘下，晃了晃，苦笑道“这是假货，值不了几个钱。你快点把衣服给我吧!”说着，他又来拿衣服。

康瑞又往后退，却被身后一道布门帘挡住了，他拉开布门帘，看到里面有一台巨大的电冰箱，正在“呜呜”作响，顿时气得骂了起来“你连愿么大的冰箱都用得起，还说没钱?”

史密斯连忙跟过来，解释说；“这冰箱是为我儿子买的，那套衣服也是为他定做的，没法子，我必须这样做,现在，请你快点把衣服给我!”

康瑞推开史密斯的手，一把拉开冰箱，说，“我到现在连早饭都没吃，让我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好吃的。”这一拉冰箱不要紧，康瑞一下子惊呆了，这个冰箱没有隔层。里面是个完整的大柜子，一个年轻人的尸体占满了整个冰箱。

康瑞连忙关上冰箱，指着史密斯大叫：“你、你杀人了!”

史密斯一把卡住康瑞的脖子，叫道“那是我的儿子，他是病死的，你快把衣服给我!”

康瑞不仅没要到钱，还遇上个杀人犯，这些天的辛苦白搭了，他气得一把扯开史密斯的手，抓起身旁的一把椅子，猛地向史密斯砸去，正好砸在史密斯的头上，史密斯晃了晃身子，康瑞接着又砸了一下，把史密斯砸倒在地。他看着史密斯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就一动也不动了。

授魂锦衣

康瑞上前探了探鼻息，发现史密斯已经停止了呼吸，他先是很紧张，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抬头看到屋角的那只皮箱，就想，我这些天不能白干，也许箱里有钱，或者贵重的东西，于是上前把箱子打开，发现里面装的全是一本本很旧的书，他拿了面上的几本，然后拿起那个装着衣服的盒子，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店里。

康瑞回到家就翻阅这几本破旧的古书，其中有一本是用德语写的，他勉强能看得懂，原来这是一本传授邪术的秘本。正要继续往下看时，安娜走了进来，轻声说，“这本书我小时候看过，说的非常离奇，你在哪儿找到的?”

康瑞被吓了一跳，张嘴便骂“你这么鬼头鬼脑地进来干什么?谁要你信了?赶快给我出去，把盒子里的那套衣服烧掉!”

说完，康瑞把安娜推了出去，关上房门继续看那本奇书，那上面写着召唤术、驻颜术、隐身术、行尸术、锦衣授魂术

尤其是最后一章，上面写着怎样织造授魂锦衣，让没有生命的人获得生命。

康瑞这才明白史密斯的用心，原来史密斯定做的那套衣服，就是书上说的授魂锦衣，史密斯想用这套衣服让死去的儿子还魂，真是个疯子。他气得一把将这本书扔进了火炉。

接着，他走下楼，看見那套为史密斯定做的授魂锦衣正套在木头模特身上，安娜站在那个木头模特跟前，正和木头模特喃喃细语“奥图!你是我

真愿

能说话

他又打我，说不定

我会死的。”

康瑞气得大吼，“你赶快把模特身上的衣服聪下来，烧掉!刚才我送衣服时和史密斯发生了争吵，我把他打死了。”

安娜吓坏了，说“天哪，你竟然杀了人!快向警方自首吧，我会作证，让他们相信你是自卫。”

康瑞气急败坏地说，“自首?你想要我去上绞架?”他目露凶光，“啪”地一声关掉灯，突然伸出双手，死死卡住安娜的脖子，用力掐了下去。

安娜拼命挣扎，朝木头模特高喊“奥图—救我—”

康瑞更加用力地掐安娜，安娜的身体一点点瘫软下去，突然。木头模特身上的衣服发出一阵强光，它举起双臂，双脚开始向前移动，康瑞吓得大叫一声，放下安娜转身就跑，哪里还来得及刹那间。木头模特坚硬的臂膀勾住了康瑞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警察在第二天闻讯赶来，发现康瑞已窒息而亡。

(改编谷永庆)

分类：外国文学故事鉴赏 作者：怪人 期刊：《故事会》2011年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