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族网 首页 排行 分类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故事族网 > 故事会 > 故事会2015年24期 > 〖民间故事金库〗妙手仁心

〖民间故事金库〗妙手仁心

分类:故事会 更新时间:2023-02-04 15:23:23

招牌被砸

清朝道光年间,在江南一条药行街上,新开了一家医馆。医馆的主人姓柳名碧窗,从北方远道而来。他年纪轻轻,但据说是太医之后,打出如此响亮的招牌,想必是颇有些功夫。

而在街的另一头,当地的老字号“承暄堂”依然生意兴隆。承暄堂的主人名叫高振衣,已经六十多岁了,是这一带鼎鼎大名的儒医。他当然知道,柳碧窗的医馆近日开张了,有人问他,担不担心从此门庭冷落,无人问津。高振衣总是轻蔑地回答:“你以为医术是打拳吗,越年轻越有力气?柳碧窗不过三十出头,老夫像他那么大时,对于医道才刚刚入门,不是师傅领着,自己还不敢出手,如今年过花甲,才渐入佳境。他柳碧窗年少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总有一天会惹出乱子来的,你们只管看着便是。”

话虽如此,可当人们听说柳碧窗是太医之后,就连当地威名显赫的赵员外也请他出手了。赵员外的父亲患了一种热病,原本一直是由高振衣诊治的,但不仅不见好,近日反而有加重的趋势,而柳碧窗的医名正传得火热,赵员外便放下架子,亲自将其请到了府上。

柳碧窗仔细打量了病人的脸色,询问了病情,又按了脉象,看了舌苔,猛地站起来说:“这哪是热病?这是极其严重的寒病。”

赵员外蒙了:“承暄堂的高郎中说是热病啊,还有,你难道没看见他大冬天的光着膀子,直喊热,还一个劲喝冷水吗?”

“这种病,叫做‘真寒假热。与寻常热病不同,此热是热在外,寒在里;热在肌肤,寒在骨髓;热是表象,寒是本真。如若只懂以寒治热,便永无宁日矣。”柳碧窗口若悬河地说着,直把赵员外说得目瞪口呆。

“把原先的药方拿来给我看看。”柳碧窗又吩咐道。

赵员外赶紧找出高振衣开的方子,恭恭敬敬地递上。柳碧窗扫了一眼,笑道:“这方子南辕北辙,并没切中要害,所幸令尊尚留残命,如若再迟,恐神仙亦无能为力。”他边说,边埋头开方子,那运笔如行云流水一般,尽显胸有成竹的名医风采。

待方子写完,他看都没看,往桌上一扔说:“快去抓药吧,只抓两剂,不许多抓。抓来赶紧煎,一剂知,二剂已。不出意外,病人应该后天痊愈,到时来我医馆付诊费。”说完,便径直走人。直到他出了府门,赵员外还没回过神来。

倒是底下的丫头机灵,立刻拿了药方,出去抓药了,煎完马上让老爷服下。两天后,柳碧窗的话果然一一兑现。

赵员外不禁喜怒交集,喜的是父亲的病终于好转,怒的是高振衣谋财误人,害其父亲白吃了这么些天的苦。他一气之下,集合了众家丁,气势汹汹地赶到承暄堂,竟当着众人的面将承暄堂的牌子给砸了下来。

如此一来,承暄堂可算是名声扫地了,高振衣自己也是又羞又愤。

病入膏肓

一连几日,承暄堂无一人光顾,高振衣总觉得承暄堂是要彻底败落了,正愁眉不展间,一个令他惊喜万分的消息传入了他的耳朵:柳碧窗竟然不懂女科。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个别病患的造谣,为此他还特意派了一个亲信,谎称妻子有病,赶去柳碧窗那儿看病,没想到柳碧窗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才道出实情:“在下对于女科,尚未涉足,实在不敢为你妻子诊病,万望见谅。”

这真是令高振衣喜出望外,他觉得这是承暄堂东山再起的大好机会,便适时打出了“高氏女科”的招牌,以广揽病患。

就这样,承暄堂的生意又一天天好起来了。高振衣逢人便说:“大家听着,女科乃医道之基本,那柳碧窗连女科都不会,又何论其他。那黄毛小子的医术绝对是靠不住的,以往的案例,我看不过是碰运气而已。”

老百姓觉得高振衣的话有道理,渐渐地,也就不再相信柳碧窗,而又重新信服高振衣了。

有一年春天,天气反常,高振衣的女儿患上了一种怪病。症状是忽冷忽热,白天仿佛泡在冰水之中,寒栗不能自禁,到了晚上又火烧火燎,只能穿一件贴身的肚兜,多穿一件则汗如雨下。

高振衣亲自为其诊断,竟未见寸功。如此持续到冬天,前病未已,心下又起一包块,导致胸闷头痛,饮食不下,骨瘦如柴,年方十八而经断,到最后连说话都觉费力,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种种危象,都属不治之症状。

病情至此,高振衣已然束手无策,他所请来的远近名家,也都摇头的摇头,叹息的叹息,有的还能留张药方,有的则连药方都不敢留,就像避瘟神一样逃走了。

面对日渐病危的女儿,高振衣流下了眼泪。这时,只听他儿子在旁边说:“父亲,事已至此,不如请柳碧窗来看看。”

高振衣暴跳如雷道:“你难道不知道那姓柳的不懂女科吗?你想害死你妹妹啊?”

儿子苦劝道:“父亲,妹妹病重,随时可能撒手人寰,如若妹妹一死,到时人们就会议论纷纷,说父亲连自己的女儿都医不好,怎么给别家治病?到时‘高氏女科的英名恐毁于一旦啊。”

听着儿子的分析,高振衣似乎有点动心了,但还是默默地站着,不言不语。儿子接着说:“等会儿父亲派个人去请柳碧窗,先不说是妹妹病重,就说是我病了,以免柳碧窗以不懂女科相推脱。等他来到家中,便将其请入妹妹房中,他若奇怪,只说是下人听错,生病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妹妹。”

高振衣终于松口了:“那又怎样,柳碧窗若还是以不懂女科为由,坚辞不就呢?”

儿子说:“我们只当他是谦虚,或者是出于往日与父亲的恩怨,存心不想给我妹妹治病。总之,无论如何要缠住他,好歹让他出个药方。此药方我们可以暂且不用,就放在一边,妹妹仍以服用父亲的汤药为主,但如果有一天,妹妹当真不治,我们就说妹妹是吃了柳碧窗开的方子上的药死的。”

“好,好!”高振衣连连叹服,“此计甚妙,就照你说的做。”

很快,柳碧窗便被高振衣派出的人给请来了。当他听说其实是给高振衣的女儿看病时,竟然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只是平静地说了句:“带我去便是。”

一会儿,柳碧窗便被带到了高小姐的床前,又是好一番的望闻问切之后,他才开口说:“小姐此病是虚实寒热错杂之重症,若只是泛泛地见寒治热,见热治寒,见虚用补,见实用泻,都将顾此失彼。为今之计,当寒热并用,补泻兼施,方克有功。”说完,便请来文房四宝,洋洋洒洒地开了个复方,才告辞出去了。

舍己为人

高振衣见柳碧窗的辨证与方案均颇有见地,不觉心动,毕竟救女儿的事大,害柳碧窗的事小,就没将药方搁置,而是真的命下人按方抓药去了。

先试用了五剂,五剂后,女儿寒热已止,白天不冷,夜间不热;又五剂,饮食能下,肌肉渐丰;再五剂,心下包块渐消,胸闷头痛顿失,一月后,经信来潮,生活自理。

高振衣和他的儿子全傻眼了,为顾全父亲的面子,儿子说道:“父亲,柳碧窗这小子还真是运气,胡乱开的方子,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闭嘴!”高振衣喝断了他,“走吧,随我一同去柳碧窗的医馆道谢去。”

“什么?”儿子不满地说,“父亲真要向那小子道谢?”

高振衣眼一瞪,说:“人家救了你妹妹的命,说句谢谢不应该吗?”

就这样,高振衣带着儿子一同来到了柳碧窗的医馆,柳碧窗也像老朋友似的接待了他们。高振衣心中有诸多疑惑,也趁着这当口一一问了。

柳碧窗倒也坦荡,只是笑笑说:“高师傅不知,其实在下最擅长的就是女科了。”这话把高氏父子说得晕头转向,柳碧窗知道他们不解,便继续往下说。

原来,那日柳碧窗听说赵员外带人大闹承暄堂之事后,心中就觉过意不去,便从此声称自己不懂女科,以便让承暄堂得以复兴。

高振衣听后,感慨地说:“谁都知道,女病患要多于男病患,柳先生为了在下,不仅让出了生意的大头,还白白玷污了自己的医名,而我等鼠辈却只顾耻笑先生,甚至于还想加害先生。即便如此,先生还是不计前嫌,救了小女一命,应该惭愧的是我等才对啊。”说完,高振衣便深深地向柳碧窗作了一揖,柳碧窗赶紧回了礼。

接着,两人又探讨了一会儿医术及药物,高振衣才告辞出来了。

回到家后,高振衣一连几日愁眉不展,一直感叹说:“欠柳碧窗的情,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儿子听不下去了,便从旁劝道:“父亲不必如此,是那柳碧窗先亏欠了我们。若不是他,承暄堂能被砸吗?他自己不也说过意不去吗?”

父亲一听这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拿起鸡毛掸子,往其身上一顿猛抽,才仰头长叹道:“唉,我儿愚钝,我儿愚钝啊!你以为柳碧窗真的过意不去吗?那不过是给我这个老头面子,说些好听的而已。其实,那日若非柳碧窗出手医好了赵员外父亲的病,那赵员外父亲必被老夫医死。倘若如此,以赵员外之脾气,老夫可还有活路吗?我们承暄堂还有活路吗?柳碧窗早在那天就已经救过我们高家了,他哪里需要过意不去啊,他不过是念在承暄堂治病救人三十多年的分上,才牺牲自己,保全了我们。”

听了这番话,儿子愣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听高振衣继续说道:“明天,你把我们承暄堂所挂的‘妙手仁心的匾额摘下来,给柳碧窗送过去吧。”

这回,儿子没有违抗,乖乖地遵照父亲的意思做了。

分类:民间故事金库 作者:林扶霄 期刊:《故事会》2015年24期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