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魔高一尺
上回说到预审员要李阿根、鲁友明同花云霞对质,谁知两个证人舌头一滚,突然翻供,审讯中出现了意外之变。预审员脑子一转,叫证人退出,随即转换了突破口,想以耿世安目睹的那几笔帐目迫使花云霞低头认罪。
谁知花云霞也是矢口否认。正当公安局准备去传耿世安作证时,不料从白莲径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耿世安突然疯了。
好端端的耿世安,怎么会突然变疯呢?这要从和耿世安同村的社员解二虎身上说起。那解二虎是村里有名的一触即发、一发就跳的“出山虎”。昨天晚上,解二虎看完电视回家,刚推开门,突然从屋里窜出一个人来,撞得解二虎眼前金星直冒,一刹间,他连忙朝那人猛扑过去。谁知那人一个“金蝉脱壳”,夺门而去,解二虎只从那人身上抓到一件外衣。他急忙划了根火柴一照只见是一件“燎原”石化厂的工作服。村上只有耿世安在石化厂工作,解二虎不及细想,急忙奔进内房,只见妻子正躺在床上。他顿时暴跳如雷,连声逼问她和耿世安的奸情,妻子哭哭啼啼不肯承认。解二虎哪里肯信,一把揪住妻子的头发狠打了一顿。有道是:君子报仇寸十年不晚,小人问罪只在眼前,解二虎打够了妻子,就拎了耿世安的衣服直奔耿家。
跑到耿家,解二虎顿脚踢门,扬着手中的工作服连连逼问。耿世安被弄得莫名其妙,哪肯认账。于是双方你辩我论,直吵到东方微微泛白,解二虎才被邻居劝了回家,谁知他推开房门一看,妻子已悬梁自尽了!
解二虎丈母娘家得知凶信,那些三姑六婆,四嫂七姨,五伯九叔一齐拥到耿家,闹哄哄、乱纷纷,差一点掀翻屋顶,顿穿地皮。紧接着,一场带有封建复仇色彩的闹剧开始了。
一帮人将耿世安揪到解家堂屋。这时,解二虎妻子的尸体已搁在门板上。人们将耿世安硬按着跪在尸体的脚边,用一根绳子将耿世安捆了起来,绳子的一头系在尸体的脚上。又找来一个大石磨,在磨眼里穿了根绳索,套在耿世安的脖子上。这名堂在当地称作:“吊死人脚”。
这些天来,耿世安精神上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新婚前夕蒙受盗款嫌疑,未婚妻子投江惨死。此刻,堂堂七尺男子汉,又遭受如此冤屈和人身侮辱;他恼、怒、恨、急、怨、气,一齐进发,突然大叫一声,昏倒在地。耿大龙眼泪汪汪地和左邻右舍一起将他抬回家,喂了几口水,等耿世安苏醒过来后,只见他一会哭,一会笑,一会骂,一会叫,捶胸顿足,胡言乱语。耿大龙老泪纵横,求了几个邻居,急忙把他送往精神病医院。
上官贞在办公室里,眼巴巴盼着审讯结果,不料却盼来两个证人翻供:一个证人发疯。她此时真是心急如焚,又气又恼,心想:这兴风作浪者是谁呢?原来这背后捣鬼的不是别人,正是肖石灵和花云霞。
昨天上,花云霞就知道了上官贞夜访白莲泾,掌握她受贿贪污的人证物证,而且也晓得了公安局派人去白莲泾核实证据的情况,她马叫来肖石灵暗授锦囊。
肖石灵想:扯了龙袍也是死,打死太子也是死。他牙关一咬,泼出了胆。赶回白莲泾,他立刻去找李阿根和鲁友明,要他们把那张付款凭证上的六千元钱顶起来。在肖石灵的软诱硬逼下,李、鲁二人便翻了供。
但是,耿世安这个目睹了那几笔账的人证怎么办?这是祸根,此人不除,后患无穷!肖石灵贼眼一转,有了主意。就在当天晚上,他溜到耿家屋边,偷走了耿世安晾在屋檐下的工作服,然后摸到解家,躲在门角落里,等解二虎回来,演了一场“偷情遗衣”的假戏。肖石灵本来是想挑唆解二虎动手行凶,借刀杀人。谁知“落下南瓜种,开出冬瓜花。”耿世安没有死在解二虎的拳头下,却意外地受气变疯了。这一下,肖石灵象跌跤拾到只金元宝,手舞足蹈,因为他知道:有精神病的人,是不能出庭作证的。
上官贞怎么也没料到肖石灵和花云霞的行动这么迅速,魔力如此高超。她原想可以凭借一张付款凭证和耿世安这个证人,一举“将”倒花云霞,查明单小英二千O二十元失窃款的幕后真相,揪出盗款栽赃者。而现在转眼之间,风云突变。拘留花云霞的人证、物证全都失去作用,上官贞被逼到了乌江边,她岂能不急!岂能不恼!
8、道高一丈
因为证据失去了法律作用,公安局根据刑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在第二天将花云霞释放了。花云霞一释放,顿时厂里象龙王爷过江---风大雨大,看热闹的、听好戏的、戳指头的、嚼舌头的,直冲上官贞而来。面对此情此景,上官血站得船头稳,不怕浪打身。她把王剑尘叫到家里一商量,觉得正面突破花云霞有困难,便决定“侧面迂回”肖石灵,只要他一开口,花云霞就不攻自破。
王剑尘离开上官贞家,就直接回到了公安局,他走进办公室,看见桌上放着一封信,信的右上角是局长的一行批示:“急转王剑尘。”
王剑尘打开信一看,原来是在白莲泾调查纵火案的县公安局同志写来的,信上汇报了该案的一些情况:“经过连日侦查,发现肖石灵疑点较大,但因缺少证据,案情至今未有重大突破…”
看到这份汇报,王剑尘的心又是一动:是呀,现在看来,要想突破肖石灵,难的就是缺少证据!这证据从何而得呢?他陷入了苦思之中。
再讲肖石灵,虽说一直风平浪静的白莲泾也有点风吹草动,但肖石灵
是阎王爷的阿舅---老鬼,做起事来滴水不漏;再说现在帐册已烧,难抓真凭实据,所以他还是一日三餐,稳如泰山。
这天上午,肖石灵收到一封信,寄信人是个素不相识的采购员,名叫"邓宝”,信上说,他想和肖石灵合资经营一笔独家大生意。
肖石灵一看这信,有点半信半疑,左思右想,考虑再三后,才打算先去见个面,探探口气再说。主意打定,便照信上说的地址,来到汀山“东江”旅馆,见到了邓宝。
两人坐定后,茶来烟去,寒暄一会,邓宝才说出了事情的底细。
原来,邓宝有个阿哥在日用化学品厂当技术员,因为和一家队办厂在经济上有牵连,需要两千四百元退赔。他来找邓宝商量,邓宝也拿不出这个数,他阿哥急得没法,只得摊出一张底牌:他暗自搞出了一个“粉刺霜”的配方,如果能私下搞个工场投产,一定畅销。他托邓宝物色对象,邓宝平时听同行说,肖石灵财大气粗,人熟路广,所以病急乱投医,寻上了他。
邓宝见肖石灵眼珠骨溜溜地转,香烟一口一口地抽,一副疑心重重的样子,便从提包中拿出一个小瓶,递给肖石灵,说:“这就是粉刺霜,不论男女,每天使用,三日见效,五天断根,你回去找人试试。”
肖石灵是个“不见真佛不烧香”的角色,他对邓宝说:回去找人商量商量,用缓兵之计稳注邓宝。等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给满脸粉刺的妻子金莲搽上了“粉刺霜”。
说出真怪,到了第三天,金莲脸上的粉刺全瘪了,等到第五天,原先的疙瘩全消退了。肖石灵一拍大腿。叫了声“好”!就直奔队办厂,给邓宝打了个电话,约他明天上午来白莲泾洽谈。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分,邓宝应约来到肖石灵家。肖石灵弄了几个菜,两人喝着竹叶青,听着一旁录音机里苏小明的《军港之夜》,说着“粉刺霜”的生意经,不觉有了几分醉意。
这时,邓宝抹了抹油光光的嘴巴,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依我看,还是先弄一笔款子,托我阿哥买下一批原料再说,我老邓是个爽快人,朋友面前旁皮鱼不留三寸肚肠,我勒紧裤带,家底翻身,拿出五百元!”
虽说肖石灵此刻已带了七分醉意,但一说到“钱’字,他是不会肉骨头打鼓,昏(荤)咚咚的。他想:你摸五百,我也摸五百,不会多出一分一厘。于是肖石灵装出一副甘愿倾家荡产的架势,起身离席,走进内屋去拿钱。
肖石灵的钱放在哪里?说来也叫人难以相信,竟会放在灶台和烟囱之间的壁洞里。那天夜里烧毁帐目回来后,肖石灵对妻子金莲说,风声很紧,钱要放得保险点。虽说肖家房多,但要找个稳妥的地方却也不大容易,他搜肠索肚,绞尽脑汁,难寻安全之处,最后还是金莲出了个主意,于是肖石灵把自从当上厂长后捞到的一万两千元钱,放在一个铁皮小箱里,又把钱籍藏到了灶头的壁洞里。
肖石灵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没有想到自家的灶头有些漏风,加上这几天风大,烟囱吸风厉害,而且连日来肖石灵三朋四友来得热闹,金莲嫌稻草烧起来费劲,一直烧的是木柴,结果,当肖石灵从灶壁洞里掏出铁箱,铁箱已被烧得变了颜色,打开一看,里面的钞票竟全烧成了黑乎乎的纸灰!
肖石灵急红了眼,惊散了胆,象疯了一般,从一旁操起一根柴,照着金莲腰里腿上乱打:“那是你这个贱货出的好主意!死货、骚货、扫帚星,你去给我死,死呀!”
金莲一边左躲右避,一边杀猪似地叫骂起来。肖石灵见妻子还敢叫骂,只觉得肚里有着一股无法发泄的闷气、怨气、怒气,他一边抽打,一边喘气,好象只有这样才能出气。
妻子被打急了,她尖叫着;“你打,你打死我也没啥用!你一把火烧了会计室,这是报应,报应!”这一喊,倒把肖石灵喊“醒”了:金莲知道自己的一切隐私,打恼了她,万一她把那些事声张出去,自己就要判刑坐牢了!想到这里,肖石灵喘出一口粗气,把柴爿一甩,一屁股坐在灶边柴堆上,说不出一句话来。
金莲抽抽噎噎,五指一抹,揩掉眼泪。女人家到底心肠软,看到丈夫象痴了一般,浑身的痛早已忘了,她走到肖石灵身边,细声软语地劝;“阿灵,别急坏了身子,那钱叫银行里人来看看,说不定会兑给我们......”
“兑你个屁!”肖石灵一声粗叫,打断了金莲的话,“这种钞票,还敲锣张榜地叫人来看?你活昏啦!”“那就算了,你也不要懊恼了。”
“算了,好轻巧!老子挖空心思,偷偷摸摸,象老鼠衔窝,一点点搬回家。现在成了一堆灰,能不心疼吗?”金莲见左说右劝都平了丈夫的气,便闷声不响了。
肖石灵打够骂够,望着那一堆黑灰,长叹一声,慢慢站起身来,猛然他想到外屋还等着个邓宝、家底已毁,肖石灵更想做这笔粉刺霜生意了。他定了定神,使个眼色叫金莲收拾灶脚边的断砖残灰,然后开了门走到外屋。
“老邓,害你久等了,不怕你笑话,家里的钱被我屋里人不声不响借给娘家造屋去了。这样吧,吃过饭你在屋里等等,我出去想想办法。”
邓宝毫不见怪,说:“老肖,你不要见外了,一时为难,就先拿我的五百元做本吧。”
肖石灵心里明白,现在不入股,以后赚到钱怎么分?他急着要出去“搬款”,邓宝也想到队办厂随便看看,于是两人一起走出了屋。
肖石灵毕竟神通广大,七转八弯地一兜,借到了五百块。回到家里,邓宝也回来了。肖石灵拿出钞票交给邓宝,两人又情投意合地谈起了“生意经”。
一个钟头后,一辆警车和一辆越野车开进了白莲泾,车在肖石灵家门口停下,跳下五六个武装民警,奔进屋来。民警向肖石灵夫妇出示了拘留证,留下两人监守住处,其余的带着肖家夫妇上了车。警车鸣着警号呼啸远去。
9、原来如此
坐在警车里的肖石灵,被这平地霹雳震碎了苦胆,吓走了魂灵:怎么,莫非花云霞那头出事了?想想也不会,要想抓她,证据全在白莲泾,我这边守口如瓶,她怎么会出事呢?他思前想后,百思不得其解。肖石灵被带进公安局的审讯室后。便来了个“王八咬指头---死不松口”,谁知提审员见他不开口,平静地冷冷一笑,伸出手来按了一下旁边录音机的开关,只听见审讯室里响起了女人的哭叫声,那是肖石灵妻子金莲的声音:“你打,你打死我也没啥用!你一把火烧了会计室,这是报应,报应!”
肖石灵一听,整个身子霎时象触了电一样,直跳起来,张大的嘴巴久久合不拢。他象痴了、傻了一般,听着录音机里传出一句句震惊人心的对话:
“阿灵,别急坏了身子,那钱叫银行里人来看看,说不定会兑给我们。”
“兑个屁!这种钞票,还敲锣张榜地叫人来看?你活昏啦!”
“那么就算了,你也不要懊恼了。”
“算了,好轻巧,老子挖空心思,偷偷摸摸,象老鼠衔窝,一点一点搬回家,现在成了一堆灰,能不心疼吗?”“啪”,录音机关上了,肖石灵心里也明白了:邓宝!是邓宝这家伙害了
我!当时发现暗藏的款子被烧,狂怒之下竟忘记外屋还有一个邓宝坐着。可他明明要同我做粉刺霜的生意,呀,莫非他是公安局的?
肖石灵猜对了,那邓宝就是王剑尘。王剑尘原想“借”用粉刺霜投下诱饵,假冒采购员和肖石灵搭上关系,再逐步摸底。想不到肖家火烧巨款,夫妻争吵,使他听到了意外的秘密。王剑尘暗用微型录音机录下“罪证”,接着,他乘肖石灵出外借款,到了队办厂,找了个机会用暗语向公安局打了电话,于是局长就立即签发了拘留证。
肖石灵这时已乱了方寸,放火和贪污的事,录下来的话里全泄漏了,只有彻底交代,才能罪减一等,寻条活路。想到这里,肖石灵终于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勾结花云霞行贿受贿、贪污公款的真情。
一九七九年的秋天,“燎原”石化厂决定物色一家社队厂为协作厂。当时有好几个队办厂在竞争这个“肥缺”,为了郑重起见,石化厂决定分别到各厂考察生产能力后再作决定。肖石灵懂得“杀鸡要杀在喉头上,花钱要花在刀口上”,他从花云霞嘴里得知这一“情报”后,立即用公款买了一台四喇叭录音机,上门向花云霞求计。经花云霞一番指点,肖石灵就导演了一幕弄虚作假的丑剧:他让人清扫了两间仓库充作车间,又从附近几家社队企业借来几台机器装点门面;花云霞事先用了瞒天过海的手法,从石化厂搞出两卡车已经加工过的半成品,运到白莲泾作摆设。这一番精心准备,果然使前来观看的石化厂领导十分满意,于是白莲泾正式成为挂钩厂。事成后,肖石灵以“劳务费”的名义支给了花云霞一千五百元作为酬劳,而花云霞则又慷慨解囊,送给了肖石灵五百元。从此以后,类似这样的交易不断。花云霞经常以不同假名,领取各种非法酬劳,她的非法所得,大部份是由白莲泾通过银行用信汇的形式,汇在花云霞分散在各储蓄所的活期存折帐上。几年来,各种实物不算,单现金,花云霞就得到了五万五千余元。肖石灵自己大约贪污了一万四千余元。李阿根、鲁友明等也各有所得。
肖石灵交代完了,提审员接着又问:“单小英保管的工资款失窃,你有没有听花云霞说起什么?”“没有,从来没有。”
提审员听了。没有继续再问,他打了个手势,站在一旁的民警将肖石灵带出了审讯室。审讯的情况,上官贞、王剑尘和褚伟阶在闭路电视中全看到了。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抓到花云霞栽赃陷害单小英的证据,但花云霞受贿贪污的真相已全部暴露了。
王剑尘“喀嗒”一声,拔去了下巴上剩下的最后一根胡子,即刻着手整理送交检察院的批捕材料。黄昏时分,褚伟阶从公安局出来,搭上电车回家,刚走到1号楼,正巧在门口碰到花云霞下班回来。褚伟阶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接着“噔噔噔”上了三楼,进了自家的门。
女儿褚一萍还没回来,褚伟阶一边掌勺炒菜,一边暗暗留神楼下花家的动静。
猛然间,楼下“砰”一声响,紧接着便响起一男一女的争吵声,那声音是压低了喉咙发出来的,咕咕噜噜,瓮声瓮气,听不清在吵些什么。
褚伟阶心里一动,沉思一会,便下楼踏进了201室。只见起坐间里,花云霞的男人靳今度独自坐着,满脸火气,在猛抽香烟。他卷着袖管,手臂上湿漉漉的,脚边放了一木盆衣服,看样子,靳今度正在做“模范丈夫”。
靳今度在无锡一所乡镇中学教书,这次回来,为的是联系调回汀山。好事一桩,按理说,应该是喜气洋洋,却不料此刻他那张面孔,正象是末班车乘勿着。
褚伟阶一问,知道花云霞刚才赌气出门了,虽然她明天就要成为阶下之囚,这一家难免要生出一番变故来,但褚伟阶还是不露声色地劝解着:“靳老师,你也是刚到家肝火旺了伤身体,何必呢?”
靳今度低着头,粗声粗气地发出一声长叹:“唉---”他满腹心事,却又躲躲闪闪。遮遮盖盖,不肯说出到底为了啥事。
有道是:猎人进山只见禽兽,渔夫进江只看水流。褚伟阶是吃哪碗饭的?他一双眼睛东看西看,猛然,他意外地发观了一个重要线索。
半个钟斗后,褚伟阶赶到上官贞家里,急急地敲开了门,一见上官贞,开口便说:“真相大白了!”
上官贞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她招呼褚伟阶坐下,要他细细说来。诸伟阶诉说道:刚才无意中,他在花云霞家里发现了一件沾上一道天蓝色漆印的衣裳,那漆的颜色和宽度,和单小英尸体上的漆印一模一样。他说:黄姑江大桥栏杆重漆的当天日里,挂了“油漆未干”的牌子,是不会碰上的,花云霞衣裳上那重重的漆印,只有全身压在栏杆上才会有,事情不是
秃子头上的虱,明摆着吗?上官贞听了褚伟阶这一意外发现,精神一振,脱口而出:“这么说,花云霞既栽赃陷害,又亲手谋杀了单小英!”
诸伟阶点了点头,说:“花云霞当年是演刀马旦的,凭她的功夫,要将瘦弱单薄的单小英推入江中,并不为难。我们可以这样推测:花云霞察觉到单小英暗中调查那笔临时工工资款,她担心如果顺藤摸瓜,就会查清地受贿贪污的全部真相,于是便用栽赃手段造成监守自盗假象,把谋杀搞成畏罪自杀。后来,在我们排除了单小英监守自盗的可能之后,花云霞又用一封匿名检举信,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姜太公身上。”
送走了褚伟阶,上官贞象喝了一杯浓茶,安不下心,定不了神:现在,诸伟阶说的虽只是推测,但入情人理,顺理成回,只要等到逮捕了花云霞,单小英那二千O二十元失窃款的幕后真相,就能明明白白了!
等一切批捕花云霞的手续办妥后,已是四月二十二日的凌晨五点。王剑尘和两个民警驾驶警车从市公安局出来,转入宽阔的人民路后,加快了速度,直向东风新村花家驶去。
警车开到1号楼的大门口停下,王剑尘和两个助手“霍、霍”跳下,撩开大步闯进楼内。
谁知就在这时,只听见楼上人声喧闹,紧接着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花家的几个邻居,正叫叫嚷嚷,背着昏迷不醒的一男一女奔下楼来。
王剑尘一看这番情景,热腾腾的心,霎时象掉进了万丈冰窟:不好,出事啦!
要知花家出了什么事,上官贞能不能从花云霞嘴里查清二千O二十元钱款栽赃案的幕后真相,请听下回《莫非是他》。
(未完待续)
1985.04“2020”的幕后(四)姚自豪、毛一昌
分类:中篇故事 作者:姚自豪、毛一昌 期刊:《故事会》1985年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