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在现场
上回说到王剑尘发现花云霞房里出观了黑光,急忙和助手跃出荆丛,扑向大楼,正待上楼,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惊叫声。听到这一声使人汗毛凛凛的惊叫,王剑尘心里一沉,知道不好,他进了大楼,身子如猿猴,脚步象流星,冲到201室门口,只见门开着,屋里黑洞洞,伸手拉亮电灯一看,一个女人倒在地上,谁?花云霞的邻居阿芹!
王剑尘和助手扶起阿芹,一看情景,知道是被打昏的。经过急救,阿芹渐渐苏醒,她神色紧张地说了刚才遇见的怪事。
刚才,阿芹一觉醒来,一摸睡在身边的小甜浑身滚烫,估计又在发烧,自己家里没有体温表,只得到花家去拿。阿芹走到201室门口,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拉亮电灯,突然发现门后伏着一条黑影,阿芹差点吓破胆,惊叫一声,用力将房门向黑影推去,“咚”,房门的金属拉手撞在黑影的脸上。黑影哼了一声,随即朝阿芹猛击一举。阿芹身子一晃,被击倒在地上。黑影一闪,夺门而去。
听完了阿芹的诉说,王剑尘细细观察了现场,房间里什么也没留下,只在门后的地板上,发现了半颗被门撞下来的牙齿,他拾起来看了看,包好放进口袋。再一看,放在房间里那盘录音带已不见了。情况正如王剑尘估计的那样,黑影是来盗取那声“咳嗽”的。由于阿芹的突然出现,打乱了王剑尘的行动计划,眼看就要落网的狐狸又挣脱了绳索,逃之天天了。
那么,潜入花家的那个黑影到底是不是籍笑天呢?上官贞和王剑尘正在反复捉摸,难下定论时,只见耿大龙气喘吁吁地跑来,向他俩报告了一件有关籍笑天的事。
这个籍笑天,今年三十出头,个子高高,鼻正口方,一表人材。此人赌博成癖,三天不玩牌,手心就会发痒。可是最近市内治安加强,要找个聚赌的安全地方很不容易,籍笑天从前开车送花云霞来过白莲泾,看见白莲泾护河堤上有一长串钢筋水泥碉堡。他想:这里一到晚上,环境僻静,哪怕赌个通宵达旦,也不会有人来惊扰。虽说离市区远一点,可是路远对籍笑天这位石化厂的司机来说,那只算小事一桩。
这天晚上,籍笑天约了一个绰号叫“瘟生”的赌友,这“瘟生”又带了女朋友“赛贵妃”,加上籍笑天另外两个“小兄弟”,一行五人,飞车来到白莲径。
他们把车子停在路口,走上护河堤,钻进一个防空洞,点亮电石灯,铺下塑料布,盘膝围坐,拿出扑克,赌起“沙蟹”。赛贵妃坐在一旁看小说,陪着他们。
四个人用火柴作筹码,一盘接一盘,输输赢赢,骂骂笑笑,赌得兴头十足。
现在这一盘,只剩籍笑天和瘟生对峙。籍笑天是一副“顺子”的架式,瘟生是一副“三条”的阵势。籍笑天喷了一口烟,一数对方手边的火柴,一共是十二根,一根火柴代表十元,眼前的筹码就是一百二十元。他一声叫喊“照沙蟹”,从自己的火柴堆中数了十二根,不慌不忙地摆在塑料纸的中央。
瘟生顿时紧张起来:今天赌运不好,带来的三百元输得精光,这第二轮的三百元往下一甩,万一他是真“顺子”,连翻本都没本钱了。想到这里,他“嚓”点上了一支烟,狠命抽了几口,一会儿眼睛盯着籍笑天,想从对方的神色中探出虚实来;一会儿盯着中间台盘上那堆代表人民币的火柴,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忽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连占三卦,见全是吉兆,眼睛一亮,咬紧牙关将十二根火柴往台盘上一摆,叫了一声:“下!”
听了这声”下”,籍笑天突然怪声大笑:“瘟生,你触霉头了!”他将那张掩着的暗牌翻过来,竟真的是一副“顺子”!
瘟生气得直眺起来,把他身后正在入神看书的赛贵妃差点撞倒。瘟生看见赛贵妃手中的书,一肚子气出在它身上,直叫起来:“怪不得老子今朝一直输,原来你在背后看这断命的书(输)!”说着顺手夺过书,就要往电石灯上烧。
赛贵妃一把抢过书,骂了起来:“输了怪书,赢了算谁?触气!”狂笑声、叫骂声、口哨声混在一起,一算帐,瘟生以前欠的不算,光今晚就欠了籍笑天整整三百元。
籍笑天灌了一瓶啤酒,就要瘟生“摆句闲话过来”,欠的钱什么时候还。瘟生早已借了钞票做衣裳一一浑身是债,只得哭丧着脸,要籍笑天宽限几天。籍笑天瞟了身旁的赛贵妃一眼,怪样地笑了笑,凑到瘟生耳旁轻轻说了几句话。旁边两个小兄弟一听,立刻凑起热闹来,赛贵妃听了也尖声叫嚷起来。瘟生拉长了脸埋怨说:“老兄,这象什么话,朋友妻,不可欺嘛!”
籍笑天见瘟生不答应,立刻面孔一板,手心一摊,要瘟生摸出三百元钱来。两个小兄弟一见籍笑天的脸色,香烟一叼,眼珠一翻,助起威来。瘟生一看这架势,知道籍笑天要“开“了,顿时面孔尴尬起来。
废堡里的空气好不紧张!瘟生知道,如果“开’,不仅自己要吃足皮肉苦,而且这帮人脸皮一拉破,赛贵妃也难避一场羞。他一口一口地猛抽香烟,突然把吸剩的半根香烟往地上一甩,露出一丝难似捉摸的笑容,对籍笑天说:“阿天,你来!”赛贵妃以为他要去和籍笑天“开”了,尖叫一声,扑了上来。瘟生一笑,轻轻地推开了她,说:“你担心什么,我不过和阿天哥去商量点事。”
籍笑天一听这话,鼻子里哼了哼,满不在乎地点上一支烟,又吩咐一个小兄弟去附近摸只鸡来,准备等一会再提提精神,这才随着瘟生钻出了庞堡。
黑暗中,瘟生走了三五十公尺路,来到一片桑林的边上,站定后又回身看了看地堡,确认那边的人听不到这里的说话声,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又走近桑林,蹲下身竖起耳朵听了听,这才放下心来,慢悠悠地走近籍笑天,说:“阿天,先听我讲个故事1”
“什么屁故事?”
瘟生自管自地说着:“那是在一九八一年十月五日深夜十一点光景,东风新村底楼过道里又是昏暗,又是寂静。突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女人,那女人虽然已经三十五六,但还是面目俏丽,别有风韵。她走到一间房子的门前,轻轻地敲了三下。紧接着门开了,一千三十上下的男人探出了身子。
“那男的见了女的,压低了喉咙说:‘东西弄到了,三两五钱,还是老价钱。’女的听了,就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叠‘工农兵’数了起来。男的乘她数钱,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想摸她的脸。女的转脸一笑,顺势被那男的拉进了屋里…”
“你在嚼什么舌头根,老子不要听!”
籍笑天不要听,瘟生还在一字一顿地说下去:“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女的不是别人,就是石化厂的供销科长花云霞,那男的就是你籍笑天!”
“哈,好个瘟生,你想诬陷我?我问你,证据呢?”
瘟生得意洋洋地说了起来:“栽杏不结桃,真的假不了;那天夜里,我正巧来找你,进门前,先在你宿舍对面的厕所里拉了一泡尿,无意中看得明明白白。本来,我怕说出来,你阿天哥会落下心病,才一直守口如瓶,今天实在是逼上梁山了!”
籍笑天听了,顿时油条泡汤一软倒,好久才开口说话:“说吧,你想怎么样?”
“也没有什么,俗话说,皇帝身上也有三个御虱,弄点黄货卖卖,也算不得犯法,不过,对头是花云霞,这事…咳…”
籍笑天眼珠一转,说:“阿温,我和你明人不说暗话,我再给你五十张‘工农兵’买你这个故事,怎么样?”“一言为定!”“慢,你以后再讲这个故事怎么办?”
瘟生立刻说:“你阿天哥手下兄弟的手条子我是晓得的,你放心,亲爷老子我也不说!”
籍笑天吸口烟,定了定神,说:“好,够朋友,就这样,这事天知地知,走!”
一场肮脏的交易谈完了,两人走回废堡,把小兄弟偷来的鸡,用带来的火油炉煮了,吃了。一会儿,几个人溜出废堡,赛贵妃打了个呵欠,抬起手腕看了看夜光表,嘀咕了一声:“真是作死,已经十二点啦!”一行人来到路口,钻进停在那里的汽车,悄无声息地溜回城里。
就在他们悄悄溜走的时候,桑林里钻出一个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单小英的公公耿大龙。
深更单夜,耿大龙孤身一人钻到这桑林里干啥?原来,头几天晚上,耿大龙家两只生蛋大母鸡被人掏了窝,后来又在桑林边的地堡里发现了鸡毛、鸡骨,知道被城里的小流氓当夜宵吃了。今天晚上,耿大龙躺在床上睡不着,突然听见鸡窝里有声音,起身探看,剩下的一只鸡又不见了,急忙:出门,黑暗里不见偷鸡贼的踪迹,再一看,半里外堤边的废堡里隐隐有亮光,于是就悄悄地摸了过来。等他快到桑林时,迎面看见两条黑影走来;他急
忙闪身躲在一棵桑树后面,屏住声息察看动静。
就这样,籍笑天以为只有“天知、地知”的那件事,却被耿大龙听个一清二楚,并借着籍笑天点烟的打火机光,认出他就是有一次送花云霞来白莲径的小车司机。
第二天一清早,耿大龙急匆匆进了城,找到了上官贞和王剑尘,便把昨晚耳闻目睹的事说了一遍。两人一听,立时绷紧了心弦:籍笑天他们离开地堡时,赛贵妃说“已经十二点”,而1号楼出现神秘黑影也是在十二点左右,算上白莲泾到城里的时间,显然,当时籍笑天不在现场。现在看来,虽然籍笑天与花云霞关系暖昧,但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花云霞的姘夫。
送走耿大龙后,上官贞和王剑尘坐下来商量对策,他们估计花云霞这个姘夫和籍笑天之间可能有某种关系,决定暂的不惊动籍笑天。看那个幕后人如何动作。只要能发现他的踪迹,“2020栽赃案”就能大白天下,藏匿的赃款也就水落石出了。
两人正在商议,只见褚伟阶神色异常地找上门来。褚伟阶平时说话办事干脆利落,现在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他十分为难地说:“上官主任,我不能不来告诉你…”
14、醉翁之意
褚伟阶吞吞吐吐到底来告诉上宫贞什么事呢?
原来今天上午,褚伟阶象往常一样,打开了挂在厂门口的检举箱,发现里边有一封检举信。信上揭发说:一九六六年秋天,中学红卫兵团的蔺小风和大专院校“红革会”的靳今度,带人查抄单小英家。黄昏时候,大部队撤回司令部吃饭,留下靳今度和蔺小风继续盘问单小英的寡母。盘问了一会儿,没问出啥名堂,蔺小风觉得有点发闷,便走到阳台上,吸口室外清新空气。他发现落地长窗的门楣可作“单杠”,劲头一来,伸直双臂,两脚一-蹬,身子一蹿,一把抓住门楣,想来个“引体向上”。突然只听“啪”一声,一块长方形的木片和一只小木匣一起掉下,原来那门楣是挖空了的,里面暗藏“机关”。蔺小风的身子“呼”地落地,拾起小匣子,打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匣里竟装满了麻将牌大小的金块。
单小英的娘见“机关”败露,发疯一样地上前抢夺。蔺小风一边护住木匣,一边用肩将她一。顶。单小英的娘往后踉跄退去,身子撞到了阳台的木栏上,谁知那木栏年久失修,只听“咯吱”一声,栏杆撞断,单小英的娘跌下了阳台。
靳今度和蔺小风慌慌张张奔下楼---看,单小英的娘已跌得脑壳开花,一命呜呼了。
等到去吃饭的红卫兵赶回来,他们见“老寄生虫”“畏罪自杀”,立刻召开现场声讨会,但是,当红卫兵们再赶到楼上时,那匣黄金早巳不翼而飞。
单家黄金失落,以往经过多次清查,总是一桩疑案,这事,上官贞以前也有所听闻:但女婿蔺小风将单母推落阳台致死这事,她从未听说。猛然间,上官贞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冻结,身子一软,倒在沙发上。王剑尘停止了拔胡子的动作,问:“老褚,检举信上说的,调查过吗?”
“蔺小风全部承认。”
这时,上官贞抓着沙发扶手,撑起了身。她毕竟不是豆腐渣,只相隔几秒钟就冷静了,心想:眼下,“2020栽赃案”的幕后人渐渐显露了踪影,在这紧要关头,一封检举信突然旧事重提,冲谁而来,这不明摆着吗?女婿犯案,丈母娘自然应该避嫌。哼,我上官贞此刻灰溜溜地离开石化厂,你们这帮花云霞的同伙就可以松口气啦!真是六月的日头,后娘的拳头,毒透!
站在一旁的褚伟阶皱紧了眉头,沉默好久,说:“蔺小风的事,当然自有公论,但是写检举信的人,醉翁之意很清楚,说不定他就是花云霞案件的又一个嫌疑犯!你现在如果避嫌离厂,正中了他们的心思;你如果不走,别人又会如何议论你?这事真难哪!”
上宫贞此刻的脸色,显得特别平静。她转过头,口气坚决地对王剑尘说:“你去安排一下,三个小时内,拘留蔺小风!”
王剑尘默默地夹了半分钟的胡子,“霍”地站起身,将两枚硬币“嚓啦”放进口袋,一声不响地撩开大步,去执行上官贞交给他的“特别任务”。
上官贞和褚伟阶在公安局门口分了手。一路上,她只觉得两条腿象是麻了、断了;一颗心象是裂了,碎了。蔺小风毕竟是她的女婿,有道是:“女婿抵半子。”而且,在省城工作的女儿,一旦知道这飞来横祸,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一路想,一路走,回到家里,上官贞茶不思,饭不想,沙发上坐坐,窗口边站站,不知不觉,已是黄昏了。正在这时,小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上官贞拿起话筒一听,是王剑尘打来的,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急促:“蔺小风要见你。”
上官贞一听,马上干脆地回答:“现在没有必要。”
“他说有话要讲,一定要见你!”“他在哪里?”“石化厂保卫科”
上官贞放下话筒,走出家,搭上车。路上,她满腹狐疑:蔺小凤急于告诉我什么呢?
15、石破天惊
上官贞走进石化厂,来到保卫科,见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外间坐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民警,一看便知道是来拘留蔺小风的。走进内间,见蔺小风低垂着头,坐在一旁,王剑尘站在门口。
蔺小风抬起头,看到上官贞严峻的目光,只吞吞吐吐说了一个字:“我…”“说吧,不要再躲躲闪闪了!”蔺小风跟里闪着仇恨的光:“我,我总觉得,这次是有人在捣鬼!”
上官贞一听,冒起火来:“文革中的那件事,是你自己犯的,你怨谁?”“为这件事吃几年官司,我不怨,我气不过的是,搞我的人,自己也不是好东西!”
上官贞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留神了,问:“你在说谁?”“褚伟阶!”
一听蔺小风说出这三个字,上官贞差一点要跳起来,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一望王剑尘,他只是注意地听着,不紧不慢地夹着胡子。
上官贞缓和了口气说:“你的事是别人揭发的,和褚科长有什么相干?”“谁知道是别人揭发,还是他自己在搞鬼,反正他不是好东西!”“证据呢?”
蔺小风带着一股火气,说:“有!去年五月一日,我出差到苏州,那天在‘狮子林’,我亲眼看见褚伟阶和花云霞勾肩搭背在一起。他们没看见我,我可看得清清楚楚。表面上一本正经,骨子里男盗女娟,哼!”听到这里,上官贞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一股冷透骨髓的寒意,一下从头顶直到脚底心,她呆呆地看着窗外,只见天空中一团乌云越压越低,好象要把这屋顶压塌一样。过了好久,上官贞又问蔺小风:“你没有看错?”
“乱说半句,判我诬告罪!那天,我正巧带了个照相机,顺手就拍了张照片,照片放在宿舍门后那个小皮箱的底下。喏,这是钥匙。”
上官贞接过钥匙,沉默了片刻,然后走到蔺小风面前,说:“这事我知道了。你的事,要有思想准备,需要的东西,回头我叫人带来。”
蔺小风脸上一阵抽搐,眼睛一红,滚下两滴眼泪。
上官贞看了看蔺小风,猛地转过了脸,对王剑尘说了一句:“带走!”
王剑尘朝门打了个手势,两个民警走进来,把蔺小风带出保卫科。
女婿被押走,上官贞心情是有点难以平静,但更使她震惊的;却是刚才蔺小风的揭发:褚伟阶和花云霞在狮子林幽会,而且他们又都住在东风新村1号楼,耿大龙的揭发,已经证明籍笑天不是潜入花家盗取录音带的“姘夫”,那么,那神秘的黑影,难道竟是褚伟阶?
谁知王剑尘拔了一阵胡子后;说道:“蔺小风的揭发最多只能证明褚伟阶生活作风有问题,他早年丧妻,又和花云霞同在一厂,同居一楼,发生点暖昧关系是有可能的,但是,单根据蔺小风说的,就断定他是‘2020栽脏案’的幕后指使人,显然缺少证据。”
两人随即又到了蔺小风的宿舍,打开皮箱,从箱底找出了那张偷拍的照片。照片拍得十分清晰,背景是千姿百态的狮形假山。正中,花云霞一只手拉着褚伟阶,两人摩肩搭背,亲亲呢呢地在游客中走着。
这天晚上,上官贞翻来复去难以入眠,后来索性披衣坐起,想看一会报纸,排开心头的烦恼。正看着,无意中见晚报登着这样一条消息:市信鸽协会会员、“燎原”石油化工厂褚伟阶饲养的“淡雨点”,获得两千公里竞翔冠军。还附了鸽子主人的一张近影,照片上褚伟阶安详地笑着。一条消息,使上官贞想起了战争年代”火力侦察”的战术。
第二天恰巧是星期天,上官贞吃了早饭,便来到褚伟阶的家。
褚伟阶见上官贞登门,热情地招呼坐下,在他沏茶的时候,上官贞打量了一下这间陈设俭朴的“小书房”,目光落在墙角边那个自制的书橱上,架上的书很杂,在几本翻译侦探小说中还夹杂着一本野生动物资料。
诸伟阶递上一杯“茅峰”,上官贞接过茶,便开门见山地说:“老褚,明天,市委要我们对‘2020栽赃案’作个汇报,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好的。这个案件,我的看法是…”
褚伟阶正要说看法,忽然响起了“笃笃”敲门声。褚伟阶停住话头,起身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秃顶陌生老头,手里拎着一个小竹篓。
褚伟阶一看到这个突然登门的不速之客,脸上猛然露出惊奇的神色。这老头是谁?褚伟阶为什么见到此人会惊奇?请听下回:《张开法网》。
(未完待续)
1985.06“2020”的幕后(六)姚自豪、毛一昌
分类:中篇故事 作者:姚自豪、毛一昌 期刊:《故事会》1985年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