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绿林记系列”是一部了不起的当代闲书。也有人说,《阮途记》只是一个开始,后续还有更广袤的玄武时空可略窥一斑。
还有人说,阮途不长也不短,一梦醒来,时空穿梭,读者发现竟然又被带回了草木一村,白杨枫杨,苍耳红蓼,翠鸟蜻盏,布谷戴胜,赫然就在眼前……
人生之阮途有三。
其一曰,魏晋名士阮籍,登山临水,流连阡陌,驾长车趋末路,痛哭垂涕,天地道路在哪里?
其二曰,东汉乡民阮肇、刘晨,天台山,胡麻饭,溪云深处遇女仙,数月缱绻苦求归,乡邑已传七世孙,重返仙乡路漫漫,情爱之路在哪里?
其三曰,水泊梁山,石碣打渔村,阮氏三雄忠武郎,龙入江湖岁月催,从此村树两相违,绿林的道路在哪里?阮途匪穷,实证自由之身;芹献九记,在彼洞庭之滨。
舒飞廉:又名木剑客,玄武纪写作小组发起人。曾任《今古传奇·武侠》主编,现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空:木头大叔,聽说你最不喜欢访谈,但这次《阮途记》出版后很多读者都在我们的微博留言,想知道你和《阮途记》背后的故事,请你接受我们的轰炸吧!
舒:哎~
空:金庸前辈生前说现在写武侠小说越来越难了。你担任了多年的武侠刊物主编,自己也写武侠小说,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吗?
舒:将武侠放在历史的框架里是一种写法,将武侠放在宇宙的框架里,是另外一种写法。前者是金庸,写了二十多年之后,兴味尽了。后者是还珠楼主,也写了二十多年,解放初,不让他写,他哭。我喜欢金庸,也喜欢还珠。
空:在后金庸时代里,你觉得大陆新武侠的形式是怎样的?
舒:我不太喜欢“后金庸”这个提法,施耐庵、吴承恩、平江不肖生、王度庐、还珠楼主、古龙他们,估计也不喜欢。曾经有一个武侠时代是属于金庸的,后来的作家,对他真正的敬重,就是通过更加艰难的工作超越他老人家。这一点,我赞同步非烟的勇气。武侠是开放的,包容的,生生不息的,我也不太能确定新武侠的形式,它正在由成千上万名作家们一起创造出来,每一位作家的路数都是不同的。我觉得新武侠,既是为国为民的,也是自在逍遥的,它可能一边要返回农耕时代的桃花源,也要召唤数字时代的乌托邦。形式方面,可以是宏大的交响乐、三部曲,也可以是离散的、细微的小众叙事。
空:其实读者们都很感兴趣,作为一个曾经的武侠杂志主编、小说家和散文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萌发写武侠小说的兴趣?有没有完全无法创作的一段时间?
舒:《浮舟记》里,其实有一点点隐喻,只是那么一点点。我二十出头的时候,写先锋意味很浓的小说,这个有一点像姚霏老师。只是姚霏老师变成“沧浪客”,写《一剑平江湖》时,他挑选的是通俗小说与类型小说的写法。我是将先锋小说的想法,植入到武侠题材里。姚老师的变法是成功的,我自己的探索说不上失败,但的确是艰难的。过去二十多年,陆陆续续写了二十个“绿林记”故事,加起来,也就是五六十万字,产量之低,令人发指,这也是因为当年在“阮途”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我写完最后一篇《放鲸记》时,有一点“完全无法创作”,不是不想写,是发现往下走太难了。“先锋”实际上是一种综合,要充分地调用传统,回应当下,这个难。
空:沧月和骑桶人都说你笔下的江湖淳朴雅致,主角有着浓浓的农民气息,你认可吗?
舒:这些与我交往几十年的老朋友说的话,无法反驳,我也完全同意。我是在大别山西麓,汉水以东的云梦泽坡地村庄里长大的,现在教书之余,也常常生活在乡下。确认自己有一种身份是农民,这个让我觉得舒适。金庸先生的小说里,我喜欢的人物,一个是张无忌,他的武术是强大的,是包容的,性情又有一点软弱,对世界有深入的同情。另外一个就是狄云,长得黑,有“浓浓的农民气息”,勤奋、刻苦,不太灵光,不会计算,没有太多的野心,总觉得还有一个桃花源在西南山岭里等着他回去。
空:《阮途记》这本书中的故事,多次提到木剑客和飞廉,是你的本尊带入吗?哪一个是现实中的你呢?
舒:作家写人物,特别是主要人物,总得将自我投射出去,让他替自己去体验文本中的世界,才会写得有一些兴头,读者读起来,也觉得真切。问题是投射出去多少。有的作家是完全写自传,有的作家是完全在写“他者”。《阮途记》中的“木剑客”与“司马飞廉”可能有一点点我本人的影子,但也只是一点点,他们在文本中立起来之后,就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去做选择,去成长,与我的关系就不太大了。还有,我本人,也并不知道,现实中的我,是一个什么样子啊。
空:还有就是,《阮途记》中,袁安有一点……渣男。遇到彭彭忘了葛晴,遇到风七娘又把彭彭抛之脑后,你不怕一些女性读者会有意见的。
舒:这个要怪我。写早期的几个故事的时候,我在武侠版做主编,并不愿意在自己编的杂志上发稿子,所以是在天涯社区与小众菜园,以“舒飞廉”这个陌生的名字,写着试试看。这些小说的情节,也是不太相关的,每一篇小说的主角,我都将他取名叫做袁安,一个能指,几个所指。
这个一直困扰着读者们的家伙,他的名字取自东汉末年的一位隐士。陶渊明称赞他:“袁安困积雪,邈然不可干。”但在绿林记系列的世界里,他时而是一个初出师门,寻找人生道路与心中佳人的青头小伙子,时而是一位没有来历的地道的中年游侠。他还作为棋手,客串过《寒水村来的棋手》,作为一位长安城中的少年,去过《万花六记》。早年我用过这个笔名。后来我发现,有一位诗人也用此笔名来写诗,写得非常好。我高中时有一位好友也姓袁,寒暑假常去拜访他。他家在孝感市丰山镇的乡下,那里青山历历,溪水长流,风景之好,难以忘怀。
这一次印《阮途记》,编辑老师要求我将故事“编圆”,所有的袁安变成了一个袁安,袁安就吃了亏,变得有一点“渣”。
所以女读者要是生气的话,就想着,这个袁安,并不是那个袁安,他们只是在共用一个ID而已。就像甲乙丙丁强盗,在共用“侠盗一枝花”的名头,实际上,他们的采花事业是分开的,县令老爷请明察。
空:我所知道你是土生土长的湖北人,故事的重心放在了洞庭湖,是少年时跟《柳毅传》有着一段江湖故事吗?
舒:长江以北是云梦,以南是洞庭,湖北湖南,古荆州,楚国,这些其实都是分不开的。我常去的苏州,旁边的太湖,古代也被叫做洞庭。我自小生活在这些湖沼密布的平原上,熟悉它的山川草木地理,这些地方,也有一种自古而来的,与水运航船相关的,特别的江湖感。我少年时爱看唐传奇、三言二拍、《聊斋志异》《西游记》,其中《柳毅传》的故事,是特别喜欢的。柳毅身上有一种读書人的侠气,龙女也有一种特别的沉默与坚韧,她身上有一些我童年时代理解的,乡村女性身上具有的东西。
空:看你的武侠小说总是会恍惚,像是在看散文,又像是诗歌,很想知道你是有否想过自己也去过着隐居桃源的生活,所以写出这样的意境?
舒:桃源是一个这样“间离”的地方:身体劳动,在山川草木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外界的交通隔绝一点,操心的事情少一点,让时间流逝得慢一点。去野营,偶尔下下乡,会有短暂的“桃源”体验。隐居乡下,或者某个小镇一段时间,会有更长的“桃源”体验。在都市里,稍稍“闭关”,也会找到一块小“桃源”。桃源不难的,我们现在也有了在桃源与都市间自由穿梭的能力。关键是,要积极地行动起来,侠客就是要主动地、积极地行动,让他的人生在“阮途”之中,在流动之中,充满了可能性。所以我也并没有归隐桃源、不动如山这样的想法。
空:传统的武侠小说和武侠大师的作品,都是以长篇形式展开,您的这本《阮途记》为什么会想到用短篇,一个个有联系的故事形式呈现呢?每一篇故事的布局是否有特殊的意义?
舒:就像前面说过的,绿林记系列是偶然的产物,就像君山岛上的强盗们盖龙宫,一开始,是没有一个具体的图纸的。盖到中途的时候,为了避免盖出乌龙院,觉得有了图纸的必要。长篇小说有两种,一种是文本像一棵树一样长出来,越长越大,有了复杂结构,能够荫牛藏马了,金庸那种。一种是系列故事,园丁去种出一棵棵树,大大小小,品种不同,成了一个树林,跑兔跳鼠,还珠与古龙如是。绿林记系列就像它的名字,可能是一片不太像样子的树林吧,收拾得不好,有一些野气,有坟,有鬼,有妖。
空:听说你的下一部小说叫《石头记》,可以透露下内容吗?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与曹老先生有关系吗?还有,之前出版的《绿林记》与《阮途记》是什么关系?
舒:哈哈哈哈哈,其实叫《会仙记》,已经有草稿,我只是想重写一遍。叫《石头记》也蛮有道理的,因为的确是一个集齐七块石头召唤神龙的俗套故事。我为了这个故事,真的在大别山里面转了好几年。是开车,不是骑那条黑驴。我现在是小半个地质学家了。曹雪芹可算不上地质学家,你问他,通灵宝玉的成分是什么?是透闪石?石英石?还是辉石?他会茫茫然的。
《会仙记》就是将绿林记系列里的一些人物,召唤到当下我们这个时代来玩玩。
《绿林记》是2010年出版的,我将最早写出的八个小说合成一集,匆忙地印出来,错别字如麻,后悔得要死。现在我已快改好二十个绿林记系列小说。所以,那一本《绿林记》作为母本,也会生出三个孩子。第一本借名叫《阮途记》,第二本叫《放鲸记》,第三本叫《会仙记》。从前一片乱糟糟的树林,可能要变成一片小小林海了。卡尔维诺形容一片树林很大,以至于旅客如果由树上走,像一只猴子,就可以攀着树枝,由一个城市,达到另外一个城市。我希望“绿林记系列”也是这样的一片树林,可以供读者爬来爬去,由我们忙碌的数字化社会里,“间离”出来,作为一处暂避尘嚣的“桃源”。
空:作为“大陆新武侠”浪潮的发起者之一,你来谈谈你与武侠作家们的关系?
舒:有一段时间,我可能是国内读武侠小说最多,认识武侠作家最多的人,不知道这么说,傲月寒会不会有意见唉。武侠作家们写江湖,他们自己也在江湖之中。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各种门派与势力,有前,有后,有老,有少,有正,有邪,有内,有外,有同一性,有差异性。这些是好的,武侠的无限可能,就在于这种同一与差异运作的生态。我去翻百度百科“舒飞廉”的词条,也不知道是那个好心的网友帮我弄的,将我说成“诸侠之师”,这个不对,现在大家翻翻《阮途记》,就会明白,是“诸侠师我”。
空:木头你作为一个武侠文化的研究者,来评价自己的小说试试看?
舒:哈哈哈哈哈空气老师,你这个就像让西施来评价她自己是不是“沉鱼落雁”,不好。说不定在西施心里,她觉得自己是东施呢。刘大先老师说我是“浪漫主义的最后孑遗”,张定浩老师说我是“今日先锋”,我还蛮有知音之感的。也有人讲我是大陆新武侠的最后一块拼图,武侠版鼎盛的时候,自己将自己藏起来了。我不太同意。我理解的大陆新武侠,是向着未来无限开放的,有着丰富的可能性,我自己,只是这个可能性之一。武侠版也是这个可能性之一。
空:最后问飞廉老师、木头一个问题,你觉得00后会看你的故事吗?
舒:事实上,很多年轻读者对《阮途记》很喜欢,我发现我原来以为的“先锋”,在他们这里已经不怎么先锋了,他们能够体验绿林记故事中的感性、理性、细节、乐趣、个性,能接受其中的情感联结,能识别各类文化混杂的互文与隐喻,能欣赏绿林记微妙而复杂的想象力。这大概是因为他们是中国真正意义上的“龙一代”(2000年是龙年)。这是一个刚刚能够挑战他们理解能力的文本。“阮途记”是献给这个有真正的选择能力与选择机会的一代人的。写《金驴记》的时候,我想到的就是我的孩子,他就是2000年出生的。
另外还有两个感想。一是《阮途记》有国潮的气味,有00后的B站音乐团队为它写国风方向的歌,我正在大别山里开车,听得热泪盈眶,很搭。一是《阮途记》可能有不错的性价比。虽然它65元定价有一点让我意外(“侠世界”淘宝店独家签名版,85折有售),但它的九个故事,有不错的密度,精细微妙,画面感也强,文字是靠谱的,主题也个个不同,一些读者说,好像看了九个电影。对,一张电影票,可以翻到九个电影。作为作者,我同意的。
你不念欢喜禅,如何成佛?禅心未定,如何欢喜?
——语出《阮途记·浮舟记》
“世界非常小,又非常大,你看天上如此多的星星,还有那枚月亮,你与我都没有办法到达,可是如果真的像嫦娥、太白金星他们那样,练成了无上的轻功,可以无所凭借地飞升,到达了那里,你发现,那里与桃源,没有两样。”
——语出《阮途记·阮途记》
每年二月初二,龙抬头,梅花开放的时节,蒋门神就划船到君山之下,观龙出没。蒋门神身怀祖传屠龙之术,能跃入刺骨春水之中,劈波斩浪,屏息静气,只手缚龙,单刀屠之。
——语出《阮途记·洞庭记》
三人走出君山,登上小舟,向洞庭湖中岳州方向划去,下长江,入汉水,转道云梦。徐徐东风,助力小舟推向前方。藏舟于壑,不如浮舟于江湖。
三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只见那君山耸立,洞庭茫茫春水,已越来越小,真是像一个青螺,浮在和风丽日之中。
——语出《阮途记·浮舟记》
“余作《龙的历史》十篇,已齿落头白,盛年不再。紫金山上,夜沉如水,繁星如粥。茫茫大块,浩渺宇宙,令人生畏。余以人力问天命,以有涯逐无涯,乖离错谬,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哉。而黄粱未醒,槐聚于斯,归去来兮待何年!方知年华如梦,佳人如梦,桃源如梦,洞庭如梦。”
——语出《阮途记·洞庭记》
君山本来就是强盗湖匪啸聚的地方,倒不是用来修庙聚僧的,他们能容下无色庵,已是有了大功德。这强盗像野生的韭菜,那官家就是一把镰刀,割去旧穗,又长出新苗。官也好,匪也好,江湖也好,绿林也好,在我们出家人看来,不过都是世人度日的法门。
——语出《阮途记·洞庭记》
那一对江湖上的小儿女,也许要在清晨的清露里各奔前程,江湖之大,江南塞北,杀人放火。也许就留在了这里,东湖之滨,桑林之外,生儿育女,造出无数的东湖林语,挂在杉树之上。谁知道呢?江湖本来就是奇妙的,偶然的,像青草上的朝露一样。
——语出《阮途记·林语记》
要是学会了轻功,能跳到星空里去吗?跳到星空里往下看,就可以看到地上的历历红尘。
——语出《阮途记·浮舟记》
我带着这个念头由树顶下来,回到我黑暗的楠木棺椁里。我头就在驴皮上,它变得更旧更软,三娘子芳草般的气息,也变得更细更淡,渺不可闻。家人们在往棺椁上敷土,如同隆冬的密雪,盛夏的白雨,春天的落花,秋天的红叶,将我重重掩埋。黑夜终于来临,此生再见,我去睡。
——语出《阮途记·驴皮记》
◎小椴
阮途哭罢好归来,刘郎久已入天台,打鱼杀家已蒿莱……木兄新书~
阮途是阮籍的阮途还是刘阮入天台的阮途?但无论哪个,最终都是“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的吧。
◎李亮
收到木剑客的《阮途记》,开始和小转铃的新一轮冒险。
在我们这些莽汉一天天的把武侠写得打出狗脑袋时候,突然回过神来,骑驴泛舟赏雪炼丹,是多么美妙的事~
◎骑桶人
木剑客的小说特别神奇,他虽然写的很少,但总是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他的文字又淳朴又雅致,初看起来很憨厚,读着读着又觉得很风趣。这风格别人学不来,我觉得跟他根子里一直就是个湖北农民有关系。
◎须尽欢
熟悉的作家再出新书,匆匆翻阅,便觉生动有趣。老师笔法更甚当年,书写江湖,全在一个“绝”字,风云莫测,暗涛汹涌。书中又细分为种种以地名为记之说的小章节,如“浮舟记”、“洞庭记”、“金驴记”等,故事生动。既有文采又不脱人间世态,把优美的古诗词同人物的种种境遇相连。
比如赵文韶夜半感慨之时,“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缈缈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潜蛟跳舞,何等孤单,嫠妇哭泣,何等惨然。这也彰显了主人公心中的苦闷之意。空有墨水,却无处可撒,大有人生失意之悲,落得与草莽英雄相伴的道路。可又不知是好是坏,莽寇亦有情敬重,而其原妻的结局更是造化弄人,终修的盖世奇功,是补偿还是抚慰?书中通过生动易懂的画面和语言描写,为我们勾勒出江湖风云,不得不说,命运交叉,哲思兼备,入读不悔。
◎辛妙
校长出新书了,自然是要读的。白日忙碌,夜晚一切喧嚣褪去,于斗室之中點一盏灯,读不紧不慢的文字,心里存的那些杂然焦躁的沟壑被温柔地慢慢抚平,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心灵马杀鸡”。以醇厚散文笔法入竟,以深厚阅文无数功力搭架,以灵动飘逸想法为血肉,将有趣之事为你娓娓道来。似老友,似师长,在渐冷秋夜煮一盅温热暖心的黄酒,说来有趣,写的虽是冰雪故事,然饶是你有再多疲惫,再多寒意,也能被这些悠悠的字、词、句、段、故事温暖。夏日可读肃杀之书,《阮途记》却正当秋冬来读。
◎林清愁
签名版《阮途记》到手了,感谢亲爱的盟主木剑客大人厚赐,又见佳作,书香扑面。翻开内页,一个别开生面的江湖跃然纸上。
在我心中,木头犹如精通左右互搏的绝世高手,可以分心二用,他左手乡土散文,右手诗剑江湖,闪转腾挪,纵横捭阖。其文笔之高妙,思想之深邃,情感之丰沛,已打通纯文学与类型通俗文学的壁垒,他不仅是第一流的编辑,也是第一流的作家。今蒙赠书,手写数语,聊表感念。这位昔日统带群英为大陆新武侠开局的牛人,值得江湖侠友们永久铭记与传颂。
分类:诗酒风流/声创传奇 作者:空哥 期刊:《今古传奇·武侠版》2021年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