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原因,作家们现在很少写作寓言了。寓言作为文学的一种独特品类几近式微。说起来,文学的寓言传统源远流长,东方有庄子的涸辙之鲋、展翼九万里的大鹏……西方有伊索的寓言,有拉伯雷的大人国,有但丁的地狱天堂……都已成为文学经典。好的寓言是永远的。
以上兴叹是由于偶读聂绀弩先生写于抗战时期的一篇《兔先生的发言》而拍案惊奇,并联想起鲁迅《夏三虫》、《一点比喻》等名篇而引发的。奇文共欣赏,就有了这一期的“动物寓言”。
寓言的写作与阅读似乎都需要一点智慧和雅兴。智慧上有余富,才能察情体物、流转于物我两界挥洒自如,并产生幽默的雅兴。现代人不乏智慧,但忙碌的心态又使人难得有一点雅兴。
说现在寓言少也不等于无。王蒙和王小波都是当代中国智慧型作家,前者写作了《坚硬的稀粥》,后者写作了《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等一大批具有寓言精神的杂文。饶有意味的是,他们的智慧也有两种遭遇:一是读者不如作者智慧,所以王小波在死后才慢慢变成“畅销作家”;一是读者比作者还聪明,便在寓言里看出这意思、那意思,看出“影射”和“杀机”,以至于弄得王蒙先生不得不很麻烦地解释一番。不知这是不是现在寓言少见的一个原因。
也许正相反,现在想说什么可以直截了当的说了,所以人们便很少写寓言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有不少爱读寓言的人,因此我们便将这一期旧文摘奉献给读者。读了之后,瘾没过足,还可以去看美国迪斯尼动画片《机器猫》,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是现代人的寓言。
(彼茗)
分类:旧文摘 期刊:《故事会》1999年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