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蒋怡刚刚怀了二胎,表哥要到国外谈一笔生意,不太放心,赶上我休假,就拜托我去他家住上一个星期。我当然乐意。蒋怡和我是大学同学,一个宿舍里住了四年的死党,那时候我俩就是系里著名的八卦姐妹,现在终于又可以聚在一起继续八卦了,而且,还能见到我最疼爱的小侄女静静。再者说,表哥家住的是联排别墅,前院有车库,后面是花园。尽管联排别墅不如独栋的好,但毕竟是别墅啊,我这辈子能不能住上还说不定呢,有机会赶紧去享受一下吧。
住进去的第二天早上,我替蒋怡收了个快递。看包装像衣服,蒋怡想当然地认为是前几天订购的孕妇装,随手就打开了,结果发现里面竟然是件吊带裙。再看包装上的收件地址,原来是送快递的搞错了——隔壁的男主人也姓蒋。这件吊带裙应该是他夫人买的。可是,蒋怡却皱起了眉头:“隔壁的蒋太太至少二百斤重,这个尺码的吊带裙,即使是两件也裹不住她。”
买什么东西是人家的自由,至于是不是穿得下,用不着我们操心。我随口问:“你跟那两口子很熟吗?”
“我和那个蒋先生总共没说过三句话。至于他的太太嘛……”蒋怡抬头想了想,“还是半年前他们搬来的时候见过一次,就那么一次——她那个体重,任何人见一眼都不会忘。不过,后来就再没见过她出门。我几乎天天在家待着,居然看不到邻居女主人进出,这还真是有点儿怪。而且,他家好像也没有什么客人上门。”
我们俩一起来到邻居的门前,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情况,大白天的,这家的所有窗帘竟然都拉上了。蒋怡看出我的心思,耸了耸肩:“一直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没住人。”
说着,蒋怡按了门铃,里面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谁?”
蒋怡简单解释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里面的男人说:“放门口吧。”
这家伙还真是没教养。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臂伸出来,迅速把盒子拿了进去。再孤僻的人,遇到这类情况,怎么也会露个面吧,这家人为什么那么不愿意跟外人打交道?我是娱乐版记者,首先想到他们是不是隐居的名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筛子,不像。接着第二个问题,难道是通缉犯?这个我可说不上来。
下午,蒋怡的宝贝女儿静静哭着进屋了,小狗欢欢垂头丧气地跟在她后面。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们终于搞明白了——静静带着欢欢在花园里玩,欢欢跑到邻居的花园里刨地,蒋先生暴跳如雷,手里拎着把铲子(大约是园艺工具)追着欢欢到处跑。静静讲述的时候,欢欢在一边委屈地哼哼着。
好吧,这件事首先是欢欢不对,那是人家的花园。可是,欢欢是一只狗啊,而且还是一只最无害的腊肠——小型犬,除了可爱,再没有别的缺点。等等,小狗刨地!我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被触动了,马上问蒋怡:“你刚才说你只见过那位蒋太太一次?”
蒋怡点点头。我拉着蒋怡来到花园,隔着园艺栏杆向邻居家的后院张望,但栏杆上的藤蔓植物挡住了我的视线。蒋怡诧异地打量我一会儿,突然脸色苍白:“你不是说……”
“我想知道他在后院埋了什么。”我的脑袋里已经充斥着各种恐怖的念头,“晚上我要去看看,你就好好呆在家里。”蒋怡还怀着身孕呢,我可不能让她出什么意外。“把前后门都锁好,如果听到我尖叫,你就打电话报警。”
半夜里,我估计邻居应该睡了——只能是估计,窗帘太厚了,有亮光也不会透出来,我拿着把小铲子,从栏杆上翻过去,找到了白天欢欢刨地的位置。我尽量小心翼翼不弄出声响,可还是被发现了。不过,他们没出门,而是打电话报了警,所以轮不到我尖叫。我还在兴致勃勃重复欢欢的动作时,警察来了。
太丢人了!带队的竟然是我的老相识秋生。听了我的怀疑,秋生把邻居夫妇请了出来。看到那个女人,我的想法立刻得到了证明,她居然穿着我早上看见的那件吊带裙!我立刻抓住秋生的胳膊:“那个女人绝对不是蒋太太!”
秋生怜悯地看着我:“查过了,货真价实的蒋太太。”
我目瞪口呆,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么,读者朋友,您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9月30日截止答案,参考答案见第10期,“九月侦探榜”见第11期)
分类:侦探俱乐部 作者:晓音 期刊:《啄木鸟》2016年9期